衛太後笑著抬一抬手,廣大的刺金袖子在照進殿內的秋陽下熠熠生光,“免禮賜座。”
慕千雪端起八分滿的酒盞,在敬過衛太後以後,輕啜了一口,點頭道:“既有菊花的清甜,又不失酒本身的醇厚,很好喝。”
“好。”慕千雪應了一聲,對尚站在一旁的夏月道:“把重陽糕帶上,隨我一道入宮。”
尹秋笑道:“固然太後與公主隻見了一麵,卻很喜好公主,常常在奴婢麵前提起您,本來前些日子就想召您入宮的,恰好又感了風寒。”
“多謝太後犒賞。”夏月跪謝接過尹秋遞來的荷包,退回慕千雪身後。
“旁的酒自是少喝為好,但菊花酒是吉利酒,偶爾喝一些,無益有害。”不等慕千雪言語,衛文斌又道:“此事就這麼說定了,我記得公主住在睿王府,回府後我立即讓他們送去。”
慕千雪笑一笑,垂目道:“多謝衛侍郎,不過我平日極少喝酒,一年也冇幾次,還是不奪人所愛了。”
夏月拿著東西一起回到東院,剛進垂花門,便看到慕千雪與一個鵝蛋臉女子走了出來,竟是衛太後身邊的尹秋。
衛文斌被她說得更加慌迫,“姑母您就彆諷刺侄兒了。”
“陛下仁慈,隻將她發落去了掖幽庭。”這般說著,尹秋轉眸道:“公主,太後還等著呢,我們走吧。”
一番絮語後,宮人來稟說是備好了午膳,世人移步至偏殿用膳,重陽用膳最要緊的自是菊花酒了,本日的菊花酒是衛文斌特地帶入宮中的,他接過青玉酒壺,一邊斟酒一邊如數家珍隧道:“這菊花酒是客歲重陽之時釀下的,采初開的菊花和一點翠綠枝葉,摻入釀酒的糧食當中,然後再放上天黃、當歸、枸杞等藥,一向放至本年重陽,官方傳言,此酒有治頭風、明耳目、去瘺闡、治百病的服從;雖說誇大了一些,但確有好處。”
衛太後笑嗬嗬隧道:“你們來之前,天子來給哀家存候,傳聞文斌帶著便宜的菊花酒入宮,就飲了一杯,甚為喜好,就讓文斌再送一罈出去,哪知文斌支支唔唔的說隻釀了一罈,令天子絕望而歸,本來不是冇酒,而是捨不得送給天子,碰到捨得的人,就算不開口,也會千方百計的送出去;文斌,哀家說得對不對?”
聽到“刑部”二字,慕千雪眸光微微一動,在信王出過後冇多久,俞泯中被人彈劾與信王勾搭,並且暗中收受賄賂,終究俞泯中也難逃罷官放逐的了局;因為刑部當時隻要一名左侍郎,以是刑部交由他臨時主持大局,東方洄這會兒將衛文斌調來刑部任右侍郎,企圖可想而知,衛氏一族,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縫,如許算下來,六部除了一個兵部和工部以外,餘下的,全在衛氏掌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