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阮娘忐忑不安的神采中，一鍬一鍬的泥土被剷掉，一個淺淺的坑洞很快就出來了，且還在不竭加深。

固然對這件事另有所思疑，但話是他說的，不能不認，對長史道：“你去傳本王的號令，統統人撤離倚翠閣！”

跟從東方汌同來的長史輕聲道：“王爺，看來鏡玉冇有扯謊，我們確是錯怪倚翠閣了。”

明顯是隆冬夜裡，阮娘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不敢與信王對視，後者不動聲色地將她這些反應瞧在眼裡，喚過兩名保護指著阮娘剛纔所說的處所，“把此處挖開。”

幾名保護一起使力，冇過量久就將阮娘指的處所挖出一個將近三尺深的洞，內裡甚麼也冇有。

十九的答覆令慕千雪蹙起清秀的眉尖，一言不發地捧著冰鎮過的酸梅湯，在掌心最後一點溫度也被冰冷的盞壁吞噬後，道：“巡防營與京兆府那邊呢？”

那廂，阮娘還在沿著山路來繚繞看，嘴裡不知在嘟囔著些甚麼，東方澤在得了信王的眼色後，走到她身後，喝道：“想起來了冇有？”

“他們比對著戶籍冊子，搜遍了金陵城每一戶人家，凡是年過十歲又不在戶籍冊子裡的，全數帶回衙門鞠問調查，可惜冇有任何收成。”

又挖了一盞茶的工夫後，一截森白的指骨露在土外，緊接著一隻完整的白骨手臂露了出來，一同暴露來的，另有一柄裹在玄色刀鞘裡的頎長窄刀。

東方汌沉著臉冇說話，這會兒工夫，保護已是將整具屍身都挖了出來，兩年時候，令屍身的皮肉完整腐臭，隻剩下白骨與頭髮。

信王擰眉不語，確切，王良不但是當朝太傅，也是當今天下馳名的博學鴻儒，以他的身份職位，是決然不會為一個青樓女子撒這麼大的謊，更不要說他一向對獨子納鏡玉為妾之事耿耿於懷，當年差點為此斷絕父子乾係。

“當真？”在東方澤半真半疑扣問之時，信王走過來，盯了阮娘半晌，淡然道：“這是最後一次機遇，如果還找不到你們說的那小我，本王會讓倚翠閣之名，在都城永久消逝！”

接連兩次指錯，令東方澤完整落空了耐煩，“大哥，還是去將鏡玉給帶過來吧，不然不知要挖到甚麼時候。”

阮娘眼皮狠狠一跳，慌意在眸中無所遁行，但還是強打起精力道：“關乎性命的事情，如何會有假，您再給奴家一些時候，奴家必然能夠找到當初埋他的處所。”說著，她倉促忙忙往前走了一段路，指著一處雜草叢生的處所道：“奴家記得了，是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