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穿戴一身寶藍色斑斕牡丹花的寬袖外袍,正笑容馴良又感激的站在一處商店門前,與一個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說著甚麼。
“實不相瞞,依老朽之見,貴府公子並非中毒,而是木僵之症,可惜啊,”老者點頭可惜的道,“可惜公子的病,叫人給治壞了。”
楚君瀾挑眉,這就是傳說中的名醫坊?那麼仙風道骨的老者便是戚神醫?
楚君瀾靠著拔步床的柱子,摸著下巴道,“這就奇了,哎你父王是個甚麼樣的人?”
蕭煦聞言沉默半晌道:“薄情、好色、霸道、城府極深。”
凡是恭定王對蕭煦有一星半點的體貼,他也不會被逼的靠著裝傻才氣在內宅儲存。
蕭煦不由自主看向她,眼神有些嚴峻。
蕭煦攥著那方素白的手帕,清冷的眸子裡映出她垂垂走遠的背影,不由得拍了拍本身的肩頭,低頭盯著肩膀那塊布料久久不語。
“王爺傳急信時,會以金翎為信物。”
“就算是見到王妃,她對我們也都不假辭色,誰承想她半途出去一趟,返來後態度就來了個大反轉,真是讓我想不透。”
楚君瀾趁機又為蕭煦施針壓抑毒性,給了他一小瓶藥丸。
老太君和周氏一向湊著頭小聲嘀咕。
楚君瀾看了看蕭煦,一時不知該說甚麼。
大雍朝郡王定則有一名正妃,四名如夫人,其他姬妾都不入冊。而王府中現在除了一名王妃和四名如夫人外,其他姬妾加起來也有十四個,這還是幸運活下來的。
騾車向前行駛,很快就路過名醫坊的門前。
葉以漸點頭:“外祖母,我的身子在楚女人的診治之下已有所好轉,起碼我現在能吃能喝的,又冇有發作木僵,這已經很好了……”
路過一處繁華販子時,楚君瀾看著遠處一輛馬車,俄然麵色一愣。
老者捋了捋髯毛,又道,“這病如果早趕上老夫……現在被人醫壞了,再想醫治就難了。”
葉以漸一昂首,正看到楚家的騾車從他身畔駛過,車簾放下的一瞬,他看到了楚君瀾的半張精美小臉。
“何況?”
蕭煦理了理中衣烏黑的交領:“後者。”
分開王府時已是朝霞滿天。
蕭煦抿了抿唇,垂眸不語,但較著看得出他並不喜好“敬愛”這個描述詞。
蕭煦道:“因為金翎。”
這時,那老者的聲音從葉以漸背後傳來。
楚君瀾心頭一跳,笑的眉眼彎彎的摟了一下蕭煦的肩膀,拍拍他手臂道:“你是個好盟友。好了,天氣不早,我們也該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