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說到如此境地，春曉隻得出了草叢，拂去身上的草葉灰塵，勉強笑道：“白叟家說的那裡話，您不但救起了春華，還代春曉照顧弟弟多日，春曉心中實在感激得緊……”

春曉冒死點頭，淚落如雨：“不，不，就算春華今後都不記得我，我也要好好伴隨他、照顧他……”

寂靜的河灘之上，春華幾次出招，白叟閃轉騰挪，他們行動極快，直看得春曉目炫狼籍。

他旋即看了春曉一眼，語氣中不無讚美：“女人一介女流，竟能一起找尋至此，想來資質也不平常，難怪順兒昏倒之時，口中經常呼喊'姐姐'，對你念念不忘……”

春華忍不住向春曉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遊移半晌，提起竹簍回身拜彆。

春華走後，春曉更加屏氣凝神，白叟卻兀自站定，彷彿並不籌算就此分開。

轉眼之間十幾招疇昔，春華莫說抓住，竟連白叟的衣衫也未碰到半分。

話一出口，白叟的神采便沉了下來，春華自知講錯，倉猝放下竹簍端方站好，歉然說道：“爹爹，我，我並非……”

春曉思忖著答覆：“他好似又長高了些，身材也更加健旺了。嗯……春華本來是個心機頗重的孩子，現下與在家時比擬，彷彿變得開暢了很多……”

見春曉低頭深思，白叟接著說道：“一彆多日，女人可曾發覺順兒有何竄改？”

春曉還未及反應，已經被春華推到荒草叢中，她隻得就勢蹲下，下認識地屏住呼吸。

春華聞言垂首不語，白叟輕歎一聲，接著說道：“罷了，學習騎射的事情先放一放，你還是用心研習步法吧。”

想起白日時花秀雲的奇特表示，春曉心中一動，披衣下樓，悄悄向她走去。

春華連連點頭，非常對勁地說道：“那是當然，我爹爹現下雖以拾荒為生，但拳法劍術無一不通，還經常教我研習兵法呢。”

白叟沉默半晌，緩緩點頭：“我既將他留在身邊，天然便會為他醫治，實不相瞞，我先前請一名杏林聖手看過，你弟弟頭部受創，疇前的事已儘數忘了，此病藥石無效，隻能靜觀其變，女人，你且將他放下吧，現在隻要雨順，已然冇有甚麼春華了。”

他口氣平平，疏離中尚帶有一些敵意，春曉心中難過，忍耐半晌，低聲答道：“冇甚麼，小弟，我並非歹人，隻是，隻是你像極了我的堂弟，我又與他失散多年，對他甚為牽掛，故此總想多看你幾眼罷了……”

春華聞言大喜：“真的？太好了！這幾日我總在家中練習步法，來來去去不過那樣幾招，委實無趣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