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莞爾一笑:“如此說來,本來你不是賊人麼,看來你那爹爹的名頭還是不敷清脆……”
春曉有些驚奇,隨即作勢思忖著說道:“嗯,這個彆例倒是不錯……”
一向偷眼張望的春華見此景象,也下床走了出來,他看紅寶模樣生得非常討喜,又見春曉像是當真焦急,不免有些吃味,趕緊挽住姐姐的手臂,一臉防備地發問:“你是誰?黑天半夜地跑到我家來做甚麼?”
春華頓時睜大了眼睛:“甚麼端方?”隨即瑟縮了一下:“莫非是,是……背不過書便不給飯吃麼……”
春華為之氣結,紅寶見了更加對勁:“何況,春曉雖是你的姐姐,卻也是我的孃親,算起來你還得尊稱我一聲'母舅'呢!”
春華猜疑地眨眨眼睛:“難事?會有甚麼難事?”旋即恍然大悟:“姐姐說的是饑荒、水患之類的天災吧,不,春華毫不跟你分開,要死一起死,要逃一起逃。”
紅寶轉動著黑亮的眼睛,俄然嘿嘿一笑:“小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號'齊紅寶'是也。倒是你,袁春華,你是不是妒忌了?真冇羞,大丈夫誌在四方,如何能隻圍著自家姐姐打轉呢?”
見他們二人聊得親熱熟絡,春華愈發不滿,怒瞪著紅寶問道:“我問你話呢,你究竟是誰?莫非你隻知偷偷摸摸,卻不敢報上自家名姓麼?”
紅寶頓時來了精力,手腳並用地催促爹爹快些出來,男人卻麵露難色,遊移著說道:“現下已經很晚了,這……這恐怕不大合適吧……”
春華嘟起嘴巴:“鬆福鎮書院裡的先生就是如許的啊,我聽小富他們說,如果背不出前一日傳授的章節,先生便不給午餐吃的。”
春曉聽出弟弟話中的敵意,卻顧不了很多,隻是謹慎翼翼地挽起紅寶的衣袖,發覺隻是些皮外擦傷,這才放心腸站起家來,輕聲笑道:“回回見你都這般狼狽,你可把這翻牆的弊端給改了吧!”
想起齊楓宇的那次雨中相送,春曉內心不由有了些暖意,她安撫地拍拍春華的脊背,整整衣衫走到門前,將門悄悄翻開。
她隨即正色道:“春華,現在我們雖已安設了下來,但切不能隻圖一時的安閒,姐姐會儘力贏利,而你,除了長進以外,必然要學些自保的本領,將來我們姐弟如果碰到甚麼難事,你也要先保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