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馮金庭居住的宅院之前,春曉不由有些好笑。隻見夏季時秦伯辛苦砌好的圍牆又被推倒,換回了籬笆柴扉,院中還新挖了很多水溝,內裡引入淨水,上端建了一架小小的水車,令水得以活動,聊以乘涼。
學了兩日,春曉隻覺頭痛昏蒙,馮金庭見她如此,便將課程儘量精簡,隻將下半身止痛的體例詳細講了,隨後拿來穴位圖表和精美人偶,讓春曉對著幾次練習。
春曉前次已經見過了他的惡棍伎倆,故而並不睬會,將針具收起,又追著問道:“先生,另有那麻醉藥粉呢?正如你所說,世人對針刺的反應不成一概而論,有了藥粉,也好有備無患。”
馮金庭彷彿並未推測春曉如此,眸子轉了兩轉,嘿嘿笑著答道:“女人是個聰明人,現下如何竟胡塗起來?這藥粉既是我家祕製,又那裡有隨便送人的事理呢。”
春曉收斂笑意,在柴扉上輕叩了兩下,馮金庭聽到響動,不緊不慢地舀起一勺瓜瓤送進嘴裡咀嚼,這才悠悠抬開端來。
馮金庭聞言非常納罕:“麻醉藥粉?止痛之術?你要作何用處?”旋即換上一臉嚴峻神采,靠近春曉,體貼問道:“如何,莫非春華的腿傷又有幾次?那你如何不帶他來?”
馮金庭現在正躺在院中的石板之上,手裡搖著葵扇,身邊還放著半拉豔紅西瓜,不時俯身靠近溝渠,恨不能將頭紮進水中。
春華思忖半晌,悄悄點頭,又遊移著問道:“那……姐姐不去跟秦先生籌議一下麼?另有齊大哥和紅寶……”
春曉淡淡一笑:“今次之事,乃是我一人所攬,與旁人無關,齊大哥自不必說,若當真讓秦先生曉得,定會又派秦伯跟從,如此不是給他們添費事麼。春華,你放心吧,我已經去過驚雷鎮兩次,跟馮先生也是熟悉了的,他脾氣古怪時,我離他遠些便是。”
曆經整整一月,春曉終究學成,滿心歡樂地去找馮金庭請教。
端莊了幾日,馮金庭故態複萌,經常教唆春曉給本身做飯洗衣,春曉每次問起伎倆方法,他也含糊了事,頗不耐煩。
路過潭村,春曉在杏花家門前略張了張,看到院中晾曬的嬰孩衣物,遠遠聽到女娃咿呀學語之聲,還伴著美英和杏花的開暢大笑,無窮歡洽稱心,不覺隨之莞爾,不欲上前打攪,返身拜彆。
令春曉大感不測的是,馮金庭並未針對她會接生一事幾次查問,隻見他思忖半晌,緩緩點頭:“好,既然如此,我便先將那針刺止痛之法教予你吧。隻是你要記著,世人對針刺的反應不儘不異,有些景況之下,這針刺止痛乃至會完整無效,斷不成自覺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