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鬆朗將她的手牽得更緊,柔聲說道:“我卻曉得一個極好的去處,你隨我來。”
春曉在床邊坐下,柔聲安慰了一番,秦夫人垂垂迴轉過來,感喟著說道:“拿定主張時也不覺甚麼,但當真將那孩子打了下來,內心卻又一陣陣悲傷難過……罷了,或許我這一世必定隻得居安一個,隻能更加用心照顧,將他好好扶養成人……”
春曉考慮半晌,找出年前新做的那身藕荷色衣裙換上,拿起鮮少利用的胭脂香粉看看,仍原樣放了歸去,隻略畫了畫眉。
程鬆朗並不轉頭,又點著一枚爆仗扔出,口中說道:“有甚麼奇特,我當小孩子時,又未曾玩過這些……”
固然隻是小小的一朵,卻暗香盈動,久久不散,再看那花枝之上含苞待放的幾朵,點點鵝黃、瑩潤清雅,春曉心中喜好,便找隻瓶子將花插好,擺在妝台之上。
從秦家出來,春曉一起走一起感喟。對於當代女子來講,有身出產幾近是貫穿人生大半的主題,若能像當代那般,有些結果可靠的計生器具,她們該少受多少痛苦折磨……
春曉猝不及防,唬得緊緊閉上雙眼,隻聽耳邊風聲吼怒,再睜眼時,卻已來到了此中一棵大樹的頂端,此處非常寬廣,不遠處的樹杈之上,另有一個小小的鳥窩。
聽他語氣非常落寞,憶起客歲元夕初見時的景象,春曉心中一動,剛要說話,程鬆朗已經轉過身來,他微微一怔,高低打量春曉半晌,低低笑道:“你著意打扮過?但是為了見我麼?”
他身上的熱力和藥香將懷中人完整包抄,春曉紅著臉搖點頭,放心腸倚靠上他,微微閉上眼睛。
春曉依言望去,公然,遠方燈火流轉,遊人如織,從高處張望,彆有一番情味。
過了兩日,春曉聽聞秦夫人到底還是服藥墮了胎,心中顧慮她的身材,便提著一籃雞蛋前去看望。舒愨鵡琻走進內堂,秦嬸正坐在秦夫人臥房門前冷靜垂淚,春曉見了一驚,忙趕疇昔問道:“秦嬸,您這是如何了?”
過未幾時,程鬆朗拉住韁繩,口中“籲”了一聲,騰雲停下腳步,春曉昂首看時,卻已來到了一個開闊的地點,四下隻要片片荒草,以及幾棵高大茁壯的樹木。
春曉心下瞭然,卻又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安慰,隻得本身坐了,冷靜陪在一旁。
誰知這一覺竟睡得非常深沉,再展開眼時,天氣已近傍晚,內裡已經有些人聲,模糊聽得鄉民呼朋喚友,相約去鎮上看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