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打告白似的,滿臉紅光地說道,“如果去城裡,給我帶些毛線返來,越多越好,色彩彆太單一,儘量多幾種。”
“不出來了,我才從你們東院返來,剛纔你倆不是返來了嗎,就是想給你們說一聲,恁二嫂生了,是個帶把兒的,胖墩墩的可都雅,冇啥旁的事。”夏氏朝白澤揮揮手,說著就已經推出去,一拐彎不見了人。
“咦,阿澤哥你就彆笑話我了,我這可不是在想啥,是腦筋犯暈了,不曉得咋的,從剛纔就冇有緩過來,應當是站的太猛了。”崔孝良哭笑不得地說道。
崔孝良津津有味地聽著,不時撫額,眉頭舒展,看似在深思的模樣,嘴裡還“嘶嘶”地吸著氣,看他這副模樣,白澤好笑地問道:“孝良想啥時呢,想的這麼用勁兒。”
白澤說道:“你這身板,比我胖不了多少,標準的營養不良,是不是在家的時候吃不好飯?”
“手套?耳暖?”黃四娘越來越摸不著腦筋,她感覺這個時候跟韓玉彷彿不是一個天下的人,便撓頭苦笑著說道,“小玉姐,你說的這些東西,我咋都冇傳聞過,更彆說見過了。”
“冇啥,忽的一站一坐的,眼睛黑了。”崔孝良昂首回道,實在這個時候眼睛還是甚麼都冇有看到。
馬三不說二話,站起來,排闥出去,“呼”的一陣冷風鑽出去,吹的人精力抖擻,禁不住打了個寒噤,不過瞬即就被他關上了。過了一會兒了,他端了半鍋水,拿了個三個瓦子碗重新出去,把鍋坐在炭爐上,嘴裡還似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柴炭燒著也是燒著,還不如坐點水燒著,也算是物儘其用。孝良你頭暈,要我看是渴了不喝茶,上火害的,等會兒你多喝兩碗看看會不會好些。”
夏氏說話一貫是大嗓門,屋裡的韓玉聽得清清楚楚,隻感覺是萬裡無雲刹時消逝,光輝的陽光暉映下來,內心頭豁然開暢,臉上更是綻放出春日花朵一樣的笑容,看著黃四娘,鎮靜地握著粉拳。她心想,柳晴兒遭了這麼多的罪,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再給韓家添丁。
“大娘,我在床上坐著呢,快進屋裡來吧。”韓玉回聲的同時,白澤也已經從作坊院子裡趕過來,笑著號召,“大娘,小玉在屋裡,快出來,內裡冷。”
“要真下擋也擋不住啊,老天爺的意義,咱這平頭小民隻能順著來。阿澤哥跟小玉姐不是常說存亡有命繁華在天嗎,砸死的說不定在地府能夠過上好日子,冇砸死的能夠過的豬狗不如。”馬三看了一眼窗戶,因為糊著窗紙,看不到內裡的模樣,但有光芒暉映出去,聲音抬高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