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無法地在他後背錘了一拳，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人家碰到了甚麼事兒。都能長個經驗，你看你，昨兒個剛燙到嘴，今兒個又燙到心了，保不準明兒個又燙到哪！”

韓玉怕燙，用手巾在碗底墊了一下，這才端著坐下，笑嗬嗬地說道，“阿澤，我問你，給你這麼一碗金元寶，你籌算納幾房小妾，買多少個丫環服侍著？”

對黃四娘來講，煩苦衷不過就是不想被人隨便說個媒嫁了，雖說去買肉的路上跟韓玉提起過，但恐怕她忘了，想當著白澤的麵再說一遍，就思忖著如何說出口。誰曉得她剛張張嘴，話還冇說出口，大門外就響起了拍門聲，緊接著就是豁二的一聲喚：“都在家嗎？”

“奶奶。”付狗蛋傻笑一聲，喊了一句。

一旁焦急的黃四娘，看白澤又跟冇事人似的，這才舒口氣，說到：“小玉姐，阿澤哥他絕對不是那種人。再如何有錢，阿澤哥也不會變壞的。一起刻苦受累都過來了，我看你們倆必定也能一塊納福。阿澤，你說是不是？”

崔子豐家的夏氏，早早吃過晌午餐以後，站在路口和韓玉堂的老孃，也就是韓文才的奶奶――樓氏說話。看到豁二後，她站起來，笑著打趣道。

這個時候，白澤碗裡的餃子已經告罄，便放下碗筷，掰動手指頭：“等我算算啊，一個，兩個，三個……三十五個……”

笑裡藏刀，背後插刀的事兒，自古就有。更何況是民氣。民氣隔肚皮，你如何能曉得彆人肚子裡到底藏著甚麼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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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男人有錢了就變壞。”

聽了這話，白澤天然是不依的，方纔入嘴的一枚餃子，也不管燙不燙，被他倉促嚼了幾口就下嚥了，還冇張口說話，一隻手捂著胸口，彎下腰，頭都快耷拉到地上了，滿臉痛苦的神采，連脖子都漲得通紅。

能夠說，大家間最亦真亦幻的東西就是承諾了，叫人醉生夢死的是它，叫人痛不欲生的也是它；令人懷有但願的是它，令人滿腹絕望的也是它；讓人不顧統統的是它，讓人畏畏縮縮的也是它……總之，它能夠叫一小我活下來，也能輕而易舉地殺掉一小我。

“啥都逃不過大孃的眼。”

豁二朝著牆邊坐著的樓氏點點頭，又向夏氏作了個揖，這才往東邊走，給付狗蛋眼神表示跟上來。

韓玉嘴裡漸漸嚼著餃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這麼一個自幼變飽經磨難的女娃子，內心頭仍然保有著固有的純真的馴良良，或許是向來冇有人給過她承諾，纔會讓她抱有如此的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