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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如流水,一晃而過,轉眼已是半個月以後。
“黑豆,彆叫了,等會兒返來給你餵食。”
“嫂子,這不成,如果然按端方,男的亂棒打死,女的浸豬籠,咱鐵林哥也保不住。”
韓玉倉促穿好了衣裳,來到大門口,摸了摸黑豆的腦袋,說罷也邁著小短腿趕疇昔了。
直到東方泛白,拂曉到來,雞鳴狗叫,床上的靳氏,纔好似三魂七魄歸了身材,緩緩展開眼睛。剛醒過來,眼淚便嘩啦啦地湧了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淌,掙紮著要坐起來,哭喊道:“咦,我的親孃啊,我這想死也死不了,老天爺,你看看我這受的是啥罪!阿誰不要臉的半門子,她勾搭俺家男人,上輩子就是窯子裡爬出來的。鐵林他也不是個東西啊,俺孃兒幾個活著不如死了,也不遭這個罪……”
這日,豔陽高照,習習冷風吹著。韓玉和春草在林氏身邊坐著繡花。
“她也不曉得從哪聽來的,非說我跟前麵的國齊家有一腿,又是哭又是鬨的。”
“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要我看,叫咱韓家活著的幾個老白子喊到一塊,直接一籌議,把那騷妮子浸豬籠了!”
韓國龍家的解氏也坐在床沿上,拉著靳氏的手,語氣沉重地說道。
院中俄然響起一陣狗叫聲,韓國齊領著戚氏站在門口。
“鐵林也真是的,又不是屁事不懂的年青人,都幾個娃子的爹了,還這麼不端莊!平時裡喝了酒就又打又吵,這也就算了,現在好了,看他長不長點耳性(記性、經驗)!”
韓子明站起來,拍了拍韓鐵林的肩膀,安撫了一句,“這啥事都說清楚了最好辦,兩口兒過日子,不是一天兩天,是一輩子的事兒,安安穩穩纔是福啊,冇啥解不開的疙瘩,等人都走了,好言好語、好商好量地說說勸勸。”
韓冰冰和韓妍妍兩個大點的女娃子都懂事了,躲在角落裡偷偷掉淚,眼睛哭得跟王母娘孃的仙桃似的,韓玉貓著腰從大人堆裡鑽疇昔,蹲在兩人跟前,也不說話,不時幫她們抹一下淚,側著耳朵,聽著屋裡的發言。
韓子明在堂屋裡坐定,看著韓鐵林問道,“有啥過不去的坎,能叫她吊頸?”
韓玉站在一旁,看著這常日裡都醉醺醺不省人事的五爺,這措置起事情來,果然是配得上“老白子”倆字。有老白子出來做主說話,那天然是冇啥題目的,事情也算是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