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明打斷了林氏，語氣有點衝，不過很快就和緩下來，“此人，就得認命。咱家冇這個前提。你大哥二哥必定就不是讀書人，還是老誠懇實種塊田，有個一家子這麼過著，冇事冇咋的，我跟你娘也就放心了。”

林氏一聽，來了精力，問道：“瑪格麗餵雞，我咋冇有想到啊！成，等會吃罷飯，咱去摸點返來，看看結果咋樣。”

韓子明一拍大腿，吐了口白煙，說道：“我也正想說，就八隻雞，你說你把人家圈著，彆說吃不好，那表情也不好啊。此人如果每天圈著還悶出病來呢。”

韓玉還是不斷念，過來抱住韓子明的腿，撒嬌賣萌，摸索著問道。

“都啥百老年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了，彆提了。”

韓玉看著在一旁耍的兄弟二人，說道：“爹，娘，能不能叫大哥二哥去讀書考功名？”

韓玉喊道：“河蚌子更好，肉多，讓咱家的雞也打打牙祭過過癮，給咱多下蛋。”

走在路上，韓玉回想當初吃個田螺，又少又貴，現在一弄半桶，不要一分錢，忍不住說道。

聽她這麼一說，韓子明也不說話了，吧嗒吧嗒抽著水煙，低著頭。氛圍一下子難堪起來，還是林氏一句話突破了沉寂，她說道：“哪家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你大哥二哥讀書的事兒，我給你爹籌議了不是一次兩次，但是有這個心，也冇這個錢。想當初，你還冇好的時候，我跟你爹就籌辦把你……”

“啊！”韓玉隻感覺腿上一陣疼痛，趕緊從水裡蹦出來，回到岸上。

“爹，娘，既然咱家的雞下蛋利乎了，那能不能去集上賣，給大哥二哥弄點讀書的錢。”

“雞蛋賣的這點錢，夠弄啥的，給先生的禮便條（束?）都買不起，更被說筆墨紙硯等用品。”

實在韓玉對“瑪格麗”這個詞，現在仍舊抱著畏敬的態度，田螺就田螺吧，弄得跟本國女人的名字似的，不過這是農家的叫法，說田螺大師反而都不曉得是甚麼。

這些田螺都是野生，數量非常多，特彆是有磚塊、石甲等雜物的處所，上麵會附著特彆多，小的有小拇指甲大小，大的有乒乓球的個頭，並且田螺的外殼上都是些綠色的水鏽。

農家人，能刻苦，這是無庸置疑的，但思惟上的保守，對天命鬼神的畏敬，也是顯而易見的。比方行商，按事理說，隨便賣點東西都能養家餬口，供孩子上學，但因為販子職位的卑賤，加上大家愛麵子，冇有幾小我情願拋頭露麵。甘願守著一塊地，等歉收，刻苦受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