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薑氏看得一愣一愣的,還覺得目炫了,揉了揉。這本來就肮臟的東西,用一樣肮臟的草木灰洗,反倒潔淨了,她這活了大半輩子,也未曾想到如許的招數來,這老了,反而在孫女兒這裡長見地了。
“娘,如果洗不潔淨,小玉甘心受罰。”
林氏揚起沾滿了麵的手,恐嚇地說道:“狗屁!你個死小人,就你懂很多!小孩子家,不分男女,都得乾活,爹孃叫乾啥活就乾啥活,不像選婆娘,這冇得挑!”
三阿姨出門子前的名字叫林愛華,是個日子相對好過的女人,因為三姨夫汪四喜是做買賣的,手裡多多極少掙了幾個銀子,家裡前提天然比老誠懇實種田的好多了。
日頭很大,烤炙著萬物,站在太陽底下一會兒,估計都會生出一股子烤肉的味道。農家的男人們,不怕曬,一個個皮膚曬成了古銅色,非常安康強健。不過韓玉一介女流,並冇有曬黑的籌算,女人還是白嫩水嫩一些都雅。男人是泥做的,越曬越健壯,乃至曬成了磚頭;女人是水做的,那一曬還不蒸發了啊!
韓冬拆開了小紙包,一個不大的小四方白塊,上麵還粘著一些花生的碎屑,看到以後驚撥出來,跟看寶貝似的看了一會,扔進了嘴裡。
落生,實在就是花生,農家的叫法。(不曉得跟“落花生”是甚麼乾係,尚未考據。)
“聽你們一口一個婆娘,咋的,一個兩個不大點想要婆娘啦,想要臉大的還是屁股大的?”
林氏說道:“你個老不端莊的,娃子還小,說甚麼葷話!倒是想要婆娘,咱這窮家,現在也要得起才行啊。”
堂屋門口的陰涼處,韓玉坐在門檻上,托著下巴,看著碧空藍天,棉花糖似的朵朵白雲,表情也廣寬起來,這冇有被淨化過的天空,多了份純潔的感受。
韓俊笑著添了一句:“咱家窮,婆娘也冇得挑。”
林愛華朝韓冬和韓俊擺擺手,在兩人手裡彆離放了一個小紙包,看到韓玉搬來了凳子,也在她手裡填了一個,“小玉,看好吃不好吃。”
林氏笑道:“又是夢到的。趕明兒啊,你夢夢咱家咋能多來點錢,給你倆哥蓋屋子娶媳婦兒。”
“你這閨女,腦袋子壞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