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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從礦部領了幾套下井穿的事情服，老兵們戲稱為安然套。張寅和幾個新兵一看內心直毛，這哪是人穿的衣服呀！新兵們每人一套，他們看著堆在地上的一件件陳舊的軍用棉褲和棉襖，用手一摸又潮又濕，還散出一股黴的汗腥氣味，看著這黑乎乎臟兮兮油膩膩的事情服，新兵們誰也不肯先脫手換穿它，班長劉洪看到這類環境就說：“這是本來下井的老兵們穿的，他們複員後挑好的留給了你們。我和幾個老兵一會到澡堂後也就換上這個了，我們是下井挖煤，再好的戎服也得變黑變臟，一會你們就看到了，我們穿的比這幾件還埋汰呢。”

我的平生充滿試煉，大抵不是凡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曉得本身堅固；我想我是丟棄本身，但我不忘本身經曆。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息，我漸離開累墜；我的捆綁彷彿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

“磨蹭甚麼呢？老劉。”一個高個子衝著劉洪喊。

班長指了指放在煤場一邊的幾兩小鐵車對兵士們說：“每人拉一輛去。”因而老兵梁軍章帶著新兵每人拉了一輛。隻要班長劉洪和副班長金四喜冇有拉車。他們在班長的指導下，用鋼絲繩把一個個小鐵車連掛起來，每個小鐵車都有一個兵士駕駛是著車把，跟著絞車的轉動，小鐵車在鋼絲繩的管束下緩緩而下，從井口到井下坑道約莫有一百米的間隔。到達井下坑道後，梁軍章指導著新兵們把掛在小鐵車上的掛鉤摘掉，每人拉起一輛小鐵車沿著坑道向內裡走去。

這是一個小型的煤窯，井下坑門路麵凹凸不平，巷道狹小低矮、曲曲彎彎，光芒陰暗。到處是用東北鬆木支起的頂柱，一百度的電燈膽在這裡就像燃燒的蠟燭，坑道忽而灰塵飛揚，忽而流水嘩嘩，忽而頂柱碰到了車把，忽而頂板磕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