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梧神采大變,要粉飾已經來不及了。他刹時明白過來,本來將元姬殺於此地的人要的就是這個曲解。
恰在這時,遠處卻又傳來飛騎馳騁的踢踏聲。幾人昂首望去,遠遠看到約莫百騎人馬絕塵而來,當頭者為一著鎖甲的年青將領,看模樣應是暮月國的兵將。
鳳棲梧直視著麵前的年青將領,那衛傕卻毫不害怕,隻恭敬地與他對視,胸有成竹地等候著探查將士的覆命。
衛傕起家拱手:“是。”衛傕乾脆地回身上馬,身後卻有一兵士插嘴叫道:“將軍,將軍,火線的地上彷彿躺了一個死人?”
他上馬行了單膝禮,又將一封函件舉過甚頂,遞給了鳳棲梧,恭敬說道:“見過金鳳侯。小的衛傕,乃暮月國元青將軍騎下副將,奉令前來接迎暮月元姬公女。”
話音剛落,就見一隻青鸞自高空迴旋而下,鳥背上是金髮超脫人才俊雅的金鳳侯鳳棲梧。
伯弈鳳目微眯,眼中帶起了無儘的寒意,他猛地抬掌擊向一邊,雪地一處爆濺飛開,他冷冷開口,竟帶了些殺氣:“既已跟到此處,無謂再鬼祟行事?”
衛傕略有些不甘地再次看向了雪人處,翻身上馬,率將士向金鳳方向馳去。
這一起,貳表情更加沉重。他們早已在此處暗伏多日,得了標兵到手的訊息又算好了出來的機會,求的便是人贓並獲,讓金鳳侯百口莫辯。
金鳳侯不著陳跡地挪了下身子,成心擋住些將士們的視野,強作平靜地接了函件,略略看過道:“好,將軍自請先去。本侯正與友話彆,這邊事了隨後即至。”
鳳棲梧曉得伯弈在疑本身,苦笑著道:“若真是金鳳國做的,為何要將元姬的屍身放在此處?”
金鳳侯一聽,頓覺頭皮發麻、身子發僵,腦海裡諸多動機閃過,這裡不過百騎,若能儘數殺之,此事或能轉圜。隻是,有伯弈三人在,他又吃不準該不該動手。
回命者很快就過來了,言語彷彿有些猶疑:“將軍,已查過,地上是,是個雪人。”
伯弈一雙鳳目泛著冷寒,悄悄地淡然地看著他。
回者略顯了些怯意:“都看過了。”衛傕微做沉吟,昂首迎視鳳棲梧道:“侯爺,既然是一場虛驚,那小將這便去接公女,還請侯爺著人來迎。”
稍頓,他又緩緩諦視著地上的人,目中竟似含了淺淡的情義:“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從未想過將她致死。我對她生過妄念,也動過心。以是纔將她關在了囚室裡,不管她鄙夷也好、怨憎也好,我隻想消磨了她的意誌,讓她開口告饒,隻能接管我這怪物的歡愛,再不能逃、不能離,平生與我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