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給遊雅使了個眼色,從速回身麵朝過來的昭華公主福了身。待免禮起家再轉頭時,遊雅已失了蹤跡。
當夜,王城宣政殿外,術離與赫連鈺掩在暮夜當中,立在高牆之上。
赫連鈺看得迷惑,忽有一名流兵收回慘叫,從高凳上直直跌了下去。
赫連鈺雙眼泛紅:“救我們?好一個救我們?我們有何危難需求你這般相救?”
瑞珠從速對付道:“奴婢見這被褥外似有一點浮塵,恐汙了公主,便嘀咕了那些不細心的。”
術離清淺一笑:“但我本日實冇籌算要以言語來講服你。”
瑞珠從速為他除了束縛,二人正想再悄悄地敘敘話兒,昭華公主的聲音卻很不是時候地響了起來:“珠兒,怎的在內裡自說自話起來?”
木屏外恭敬的婢女道:“公主,半夜天了,可要奴婢們服伺歇下?”
羲和聽了,心沉了下來。公然與他所料不差,真是遊雅搞的鬼。現在看來,遊雅教唆蒼梧聖女表示古虞侯與赤泉侯的事情,怕也是為了掃清停滯。
一群兵士列隊上前,搭著高凳,提著一桶子不知何物的東西,用羊毫在桶裡攪拌一下,將那黏黏的物體細細塗抹在弩車的箭矢之上。
遊雅諦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心道,坊間傳這姐弟二人相依為命、豪情極好,因帝王非常不捨故遲遲未賜公主婚嫁。現在看來,姐弟倆三年未見,公主未嫁,不是天子不捨,而是不管。
羲和內心非常不屑,這暮月國公子的野心倒不小,就這麼急不成耐不折手腕地攀龍附鳳,安定職位?看來,平日裡還真是小瞧了他。
昭華公主道:“我再坐會子,你將墊褥鋪成好,自去歇下便是。”
王殿以外,一條不著名的冷巷,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兩個隱在黑夜中的人,一人是日向侯羲和,一人竟是剛纔的餘公公。
羲和冷厲道:“你可看得清楚?”
掀起最後一層幕帳,那婢女與遊雅照了個對臉。婢女立時雙目大瞪,就要呼救,待看清床上人,卻生生將驚叫吞了歸去。
那車竟有半壁宮牆那麼高,車簷八方凹槽處架著八個以實鐵製成的重弩,每個重弩上又密密麻麻插著數支極其鋒利的鐵箭,箭矢繃在以粗麻繩做成的箭弦上,木車進了宣政殿,圍著厚重的殿門停了下來。
術離兩指按在唇上,搖點頭,表示赫連鈺噤聲。
赫連鈺不及開口相問,術離卻安然地說了出來:“是我,設想者、困你者,皆是我。”
赫連鈺暴怒而起,不說一言,決然拔劍朝他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