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井底的通道中走了約摸一炷香的時候,行到絕頂處,被一石牆攔住了來路。
那女子忽見伯弈白衣飄絕、端倪如畫,不由紅了臉兒,暗道:如此神仙人物,莫不是瑞珠找來相救他們的人?
命理之術不成變動,這些人既已死,即便伯弈也隻能極力為他們尋回靈魂,使他們順利入了地府。
瑞珠一去,伯弈便扶了昏睡的小公女,渡氣給她。不過一會兒,公女臉上漸有了赤色,垂垂復甦過來,那蚩侯夫人又是一陣噓寒問暖、一陣黯然傷懷。
行了一會兒,俄然一聲驚叫自前而來,伯弈閃身疇昔,原是瑞珠摔了一跤,瑞珠一邊向大師報歉,一邊拿著火摺子往地上照去,絆到瑞珠的竟是一隻手臂,一隻還在滴血的手臂。
伯弈看著瑞珠:“你不怕?”瑞珠神采微白:“怕,但總不能浪費著坐以待斃。”
侯府內數十座院落死寂沉沉,揮散著濃烈的腐毒之氣。
伯弈靠近死軀,細心將他們看了一遍,額間有藐小的血洞,渾身有占有的黑氣,外露的肌膚可見紅色的屍毛,兩邊的耳廓模糊可見屍水外溢,這些人死去不久就成如此描述,是甚麼東西可讓死者自外向外敏捷地腐敗?
夫人感唸了一陣,待靜下來,想起一事,切近那臥地的老者道:“老長房,你說的那密道究竟在那邊?”
門內傳來女子喝聲:“誰?”瑞珠吃緊答道:“是我,夫人勿慌。”“是珠兒返來了,可有查探到甚麼?”
老者掙紮著起家,指著一處上氣不接下氣道:“那兒,那兒。”
瑞珠見那些死軀再不能轉動,瑟抖著從床底爬了出來:“公子,他們都變成怪物了嗎?這滿城的人都變成怪物了嗎?”說著,便癱軟地坐到了地上。
夫人又指著另一邊癱倒昏睡的老者:“老長房如此年紀還受這活罪,冇吃冇喝關在此處,手足發冷,四肢冰冷,已有兩日未醒。”
伯弈跟著瑞珠行到一枯井處,瑞珠停下道:“公子,密室就在井底。”
伯弈不知女子所想,見她呆站石門前,便道:“夫人,不知室內幾人當下如何?”
伯弈鳳目清冷,隻道:“現在你們已有兩日滴水未儘,這密道即便通往暮月國,也不是一二日可到的?如此不食不飲,又能撐很多久?”
火摺子被不時吹來的冷風吹得時隱時滅,幾人藉著火光,密道極黑,充盈著黴腐的氣味,可見,確是久無人來。
夫人微泣道:“我們在此處被困了三日,**難忍、擔驚驚駭,又不知內裡產生了甚麼。今兒一早,小公女熬不住昏了疇昔,憑我如何也喚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