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夜晚,但侯府在朝霞的映照下,還是華光溢彩、美輪美奐。
無憂翻開被子,從床高低來,跪伏地上,恭敬說道:“無憂的心唯敬師敬道。”
無憂看向伯弈,傳音道:“師父,赤泉的策畫得去說與古虞侯。”
女子看著艾西道:“將軍,部屬有一事欲言。”
啊,正中下懷,無憂到底小孩心性,立即將苦衷放下,雙眼收回褶褶光芒,笑容頓消,從速應好。
然這赤泉侯府看似和順鄉普通,其設防防備倒也極嚴,二人所過處皆有重兵巡查扼守,幸得兩人飛簷走壁,倒無被髮明之虞。
伯弈點頭,傳音回道:“深通帝王權謀之人,又怎會等閒掉進圈套。古虞侯既故意來,必有策對之法。權爭之事,你我不便插手。”
她剋日裡忐忑不安,生了很多莫名的驚駭。
無憂張口欲叫,那人搶先開口,竟是伯弈:“如此惶恐,但是做了惡夢?”
無憂心中微暖,師父雖大要冷酷,心卻極細極軟,以師父的道行一人去探更加輕易,因知她所想不忍使她絕望,才決計來找她。
本來,這赤泉國與古虞國雖相隔了金鳳國,但因為金鳳國轄域極北,又在深山當中,是以赤泉國與古虞國便有很多城池交界,也算得互有威脅。
伯弈摸摸她的秀髮,話語輕柔,充滿垂憐之意:“起吧,為師並無他意,憂兒勿需多想。”
聽艾西的語氣對男人有極深的成見,失落的人或者與她也脫不了乾係。
無憂看得希奇,輕聲道:“師父,這朝霞竟在夜晚也不散不褪。”
這侯府花草殘暴,外殿金石為妝,內裡珠簾做飾,到處閃現著女兒家的心機和愛好。
艾西聽了,臉上竟暴露些討厭之色:“肮臟的男人罷了,除了交配滋長,另有何用?此事今後不準再提。”
她不明白為安在貝都瞥見壁畫的事,包子全然不記得,而她卻不時會想起。在夢裡見到那女子更加的頻繁,女子的話也越來越多。
無憂在夢魘中驚醒,頭上浮起了一層汗珠。
艾西眼露精光:“跟古虞侯同來的兩人,恰是在暮月大宴中閃現本領的人,現在放他們在外是一大隱患。”
空中彷彿傳來伯弈微微的感喟聲。過了一會兒,伯弈方又緩緩道:“萬法唯心,心外冇法,離統統諸相。修道千年,憂兒可悟得?”
女子請意:“將軍說的是?”
隻聽那艾西回道:“古虞侯本也算一人物,隻可惜豪傑氣短、後代情長。他為了取七彩藤救夫人竟不吝以身犯險,如此密意,我又怎能不成全他。冇有羽翼的老鷹,如何能飛出獵者的圍欄。他即來了,我還能使他等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