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總想說教她――固然明知說她不動，她亦不會聽。還是想說一說

頓時如有哽在喉頭，一時不能接言。

秦氏無法一笑，點頭應下。接著又道，“祖父的意義是你的補聘之事，叫父親和你大表哥皆回杭州，與你撐撐場麵。因此，我今兒來，另有一事：陸家送聘的日子可有動靜了？父親在任上繁忙，乞假也不過三五日，得先刺探好日子纔好給鬆江府那邊兒送信兒。”

秦氏聽了這話，抬眸悄悄看了蘇瑾一眼，捂嘴無聲笑起來。因她的話形象活潑，也因她的話不避諱，雖說朱老太爺是長輩，到底是男人……

秦氏想幫腔，又不好開口。倒是葉媽媽和常氏二人見天在跟前兒聽蘇瑾說，自已也經曆，一人笑著去扶蘇瑾，另一人垂手回老太爺的話，“表說的對，老太爺存候心，太醫說這是因表腹中必個小小少爺的原因，因此活潑些。”

想到逝去的朱素馨，朱老太爺的麵色就微暗了下來。

卻說朱老太爺得意了陸仲晗帶的信兒，陸老太太應下補聘之事，心頭這纔算真正鬆快起來。便是獨一的外孫女“出嫁”，他天然非常正視，又心疼她母亡父遠遊，蘇家雖有些銀錢，到底與陸家另有些流派之差，故意藉此機遇替她辦得昌大些，也叫徽州陸家人瞧瞧，朱家的外孫女也非無依無靠，今後不成任他們欺負。

蘇瑾忙點頭應下，“這個我已與商奉迎了。待與徽州來的大掌櫃見過麵兒，定下人選，便叫他帶信去忻州，一是領受買賣，二來是給爹爹帶信兒讓他。”

說著又斜了她一眼，哼道，“我聽陸小子說，他在徽州找了兩個大掌櫃，即如此，便把買賣叫人幫你管著，再叫你爹爹早早，你今後也要多習女紅琴藝，放心相夫教子，做些婦人該做的事兒，莫叫陸家人拿這些說你的嘴……”

若易位而處，她自家的祖父母拿著本該留給的好送人，她定然也不是情願地。

何況，朱家二位老爺起初官位並不高，府中一向靠著祖上留下的財產度日，當今固然已到四品，能劃撈些銀子。府中日子好過些，但他們官路尚長，難保不趕上事兒。到時仍需高低辦理。

一邊低頭看手中的票據，一麵心中策畫代價。看著看著她的眉頭便緊緊皺起，指著單上列的《墨花墨妙八家》《山川雨雪》《虞山檜並題》《文征明祓禊畫》等十來幅書畫稱呼，驚奇轉向朱老太爺道，“外祖父，這些但是名流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