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轉移她的重視力?蘇瑾抬了抬眼皮,不動聲色瞄了常氏一眼,然後又垂下眼眸,她倒不會將常氏往壞處想,乃至於連陸仲晗她也未曾往壞處想過半分。
“嗯,我來時已與他們說了時限,許是這兩日便要到了。”陸仲晗笑了笑,不接她關於出發不出發的話,現在他算是瞧出來了,一個連嫁奩都盤算主張要籌辦的人,如何讓她說出不讓他回忻州,而留在杭州的話?
陸仲晗倒是說過這二人應下到杭州來麵談,隻是四五日,卻遲遲不見人來……
再有朱老太爺等人說嫁資事件,而他也有些光陰了,也該了,便不想再叫他因這些小事用心。
陸仲晗忙起家稱謝。丁氏擺手笑,“你不必謝我,還是早早把你的事兒與瑾兒說了,今後有事便不必這麼躲著她了。”
另有那大掌櫃的事兒,蘇瑾隻聽他說在徽州見過兩位。一名年約四十歲,自小伴計做起,至今從商也有二十多年,起初做過茶莊米糧等,其人的口碑也好,另一名倒是年青,年方三十出頭,自小在都城錢莊做工,雖年紀不大,自學徒到當今,從商也有十四五年,他辭工之前,已是錢莊的大掌櫃,聽聞是因店主內部有糾爭,導致錢莊虧損了一大筆銀錢,卻叫他頂了缸,是以憤而辭工。
他頓了一下,臉上閃現愧色,“長輩雖聽嶽父提及一二,卻不深知。”究竟上,他倒是一些的。起初蘇瑾在忻州時,暗裡二人常議買賣上的事兒,自蘇士貞去了後,他也因這是蘇瑾的心血,因此也多有存眷。
乃至對忻州那邊的環境,他也比蘇瑾得也多一些。正如丁氏所言,自打蘇記羊毛毯子買賣有了轉機以後,忻州那邊確切跟風出了幾個小坊子,此中便有盛記,且盛記的範圍還是此中最大的。這些事兒,蘇士貞因不想叫蘇瑾擔憂,來往信中,一字未提,就連他此次,蘇士貞也再三叮嚀,這事莫與她說。
“當是罷。”陸仲晗微微點頭,招常氏近前,順手翻開貼子,看清上麵的內容,先是一怔,隨即就笑起來,站起家子,“這位張倒不是徽州的那位,約莫是聽吳掌櫃提及我們正在尋大掌櫃,毛遂自薦。他即故意,我且去見見他。待外祖父來了,要與他好生解釋一番。”
陸仲晗微微一笑,落了座。思及他換衣衫時,蘇瑾凝眉思慮的模樣,看模樣象是起了狐疑的,隻是不好直接問他罷了。
蘇瑾本想說,列了票據叫常氏和葉媽媽去籌辦也是一樣,免得費事朱府的人,但看他說得正重,便讓步點頭,“也好。”歸正這等無傷風雅的事兒,也不需求過分對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