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世誠並不知孫毓培所為何事，隻當他做過這一樁事，又要偷懶，笑著斥道，“貪玩也不看時候？”

張茂全想了想笑道，“閔晨少爺和另幾位少爺傳聞大少爺，早早與我打了號召，要為少爺拂塵呢……”

待小丫頭退下後，孫二才自嘲地笑了笑，“……瞧瞧，總不能叫培兒也過我如許的日子。”

孫二正要。張保家的在內裡悄悄回話，“信到了。”

“此事當是定了。另有大商號仍想托官上書，再與朝廷還價還價……”孫世誠又咳了幾聲，喝了半杯茶，才道，“……我卻感覺買礦山之事若操縱恰當，對我們是無益的。你和毓元馬上解纜去雲貴二地，先考查合適的礦山，至於我麼，且和那些大商號一道托官。……主談這銀子的事兒。”

兩見禮以後，彆離入坐。

孫毓培點頭。並未出聲。

“若冇那三十萬兩銀子，孫記至今也不知是個模樣了。”孫二閉著眼睛接過話頭，“……我這是給他鋪路……”話未完便是一歎。

“快坐”孫世誠一身布衣坐在主位，滿臉笑意，“毓培這一趟辛苦了……”

孫毓培低頭考慮了半晌，昂首笑道，“此次去歸寧府，侄兒所思甚多。有些運營上地事情要和大伯商討。”

宋五家的暗歎口氣，全部孫家，隻要這二老爺對買賣是真正的半點興趣也無，每日隻愛泡在他的彆莊當中，種蒔花兒，養些雞鴨，看半日的書，品半日的茶，交友些窮酸的士大夫……偏是個好強的性子……

孫毓培徑直將考慮的成果說出來，“皆因我孫記將攤子鋪得過大天下的分號總計八十來家。實則多處小鋪子，每年的贏利不過幾千兩。而占的本錢卻有一萬至兩萬兩。如此大的範圍，不易辦理，占著銀子又不易週轉……”

“在，二少爺方纔。”

“大伯，我孫記是百大哥號，論家資也排在天下前十位，可為何老是缺銀子使？”這是有次閒談，蘇瑾因獵奇孫記是此龐大的範圍是如何運轉的，他纔開端正視和考慮的題目。德王府要二十萬兩銀子，孫記竟然要向旁處拆借十萬兩。此次出海，仍舊需求拆借，再往前的礦山之事，仍要拆借……

忙接話道，“思慮得是。不若明兒再去看望盛，順道問問這位祁家的環境？”

好半晌，孫二擺手，“這幾日叫宋五侯著些，莫去他處。我有事叫他做。”

“我到處為他操心，替他著想，他竟然……”孫二抓著扶手的手背透白，聲音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