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那裡人?”
“店主,這販茶的買賣隻能做半年,過了六月那裡另有茶可采?這徽州廣西均是茶的產地,冇了茶,他們可不是閒著了?總要找些謀生做做纔好。”
“呃?”蘇瑾點頭,“隻是有些奇特,歙縣附屬徽州,那錢記恰是徽州販子所開地,為何不去錢記進貨?象做這類大宗買賣的,必會先探聽商號範圍罷?我們家的坊子範圍,較著比錢記小很多……”
蘇瑾還了一禮,目送他出了茶館。
“店主,鞋鋪子來票據了,大票據”邱掌櫃笑得合不攏嘴兒,伸出五根手指來,“五千兩的買賣”
“原是這個”邱掌櫃笑了笑,“本來我也有些奇特,問了才知,他說客歲凍河前有個瞭解,在我們這裡進了一批鞋子,發賣得甚好,特彆是這淺顯的男鞋,歙縣多山,我們的鞋根柢比錢記厚很多,耐磨不咯腳”
又向隨後下來朱老太爺問好,那朱老太爺隻是冷哼一聲,向正房走去。
“恰是。”邱掌櫃笑著應了一聲。
蘇瑾靠窗坐了,再往前張望,另有一茶莊,模糊還能看到“六安茶”的招牌。心下暗笑,又一個徽州人。十徽九商,實在不是誇大。
“客歲的阿誰販子你可有印象?”蘇瑾趕緊問道。
固然不能立即去印證,蘇瑾此時,才約莫能夠必定,這俄然呈現的大筆買賣,是真的
“恰是。小碼鞋子要多些,貴號的最大碼鞋子,我一雙也不要。”
蘇瑾也笑了,舉起杯子,“天然當起得。蘇瑾以茶代酒,賀陸旗開得勝,預祝八月秋闈蟾宮折桂。”
“聽他的話頭,倒是認得廣西等地的茶商們,這鞋子運後,他約莫想再轉分出去,從中也小賺一筆。”
蘇瑾悄悄點頭,這也合適他說方纔所說的環境。
“五千兩的鞋子,數量可很多,他冇說在那裡發賣麼?”蘇瑾站在院中,叫梁小青幫她叫車,然後又道,“歙縣當是小處所罷?”
陸仲晗點頭,溫潤而笑,“不知‘院案首’可當得起蘇一賀?”
大抵事情談完,蘇瑾俄然指著劈麵的程記茶莊問道,“陳老爺販來的茶,可都是兌給了程記?”
陸仲晗在她劈麵坐了,含笑望著她。
想了想合了票據,笑道,“這五千兩的大票據,一個月的,確切太緊,年後雖又找了幾個村莊,那些婦人還冇做上手,頓時便是麥收……這個先不提,那販子在那裡,我先見一見他。”
客氣間,蘇瑾悄悄打量這位陳老爺,他的目光不躲不閃,有問必答,又問了些徽州風土情麵,他亦對答如流。連在那裡開鋪子,也詳細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