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櫃微歎一聲，點頭笑笑，“這麼說，此事是真的了？”

吳掌櫃忙自帳房桌上拿起一包銀子，遞來，“表少爺，天寒地凍修府誌，不過是為了幾兩銀子，以我之見，您還是彆去了。小吏們自有我代您辦理。”

這采買單上，除了慣常的小乾果外，另有要去青州采買的柔魚、墨魚之類。孫毓培一張一張地看過，又叫來工坊管事詳細扣問，每日製作用量，以及可用天數。

用時近一個時候，纔將終究采買的票據敲定，“青州離的近些，海味不好存放，蘇曾提及過，本地如有曬乾的乾品，可多采買一些。若滿是鮮地，最好是那邊打撈收買鮮品以後，製成乾品再往回運。張保，你去遴選人手，起碼派四人去辦此事。其他的，象山東地界的乾梨棗之類，本年要多加些。乾梨棗挖去棗核內填糖花生，這味小食盛也極愛，想來必受歡迎。”

錢會廣一愣，放了茶杯，臉上的笑意落下來，“敢問吳老弟如何此事的？”

錢會廣這才放下心來，笑道，“如此甚好。也怪小弟心急，急於將鞋子的買賣做大。即如此，鄙人便未幾留了，這就將鞋子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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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仲晗自程記茶莊出來，趕在衙門散衙之前，領了差銀和路引。他本日下山本已是向師長辭了彆，籌辦領了差銀與路引，便馬上出城。到清源山下的鋪子中，籌辦置兩雙鞋子，不料卻看到錢家鞋子也在這鋪子出售。問過店東才曉得是剛送到兩日。

十月下旬，天氣黑得極早，議事廳中，並無半絲燈光，恍惚一團的暮色中，兩人皆看不清大少爺的神情，卻能清楚地感受出他的肝火。

隻是有些不太明白，他在怒。錢家偷蘇家的點子，又想以此進入孫記，拒了他便是。固然大少爺不是家主，這等小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正說著，張保倉促出去稟報，“少爺，您說的小食質料，工坊的徒弟已列了票據和用量出來，請您過目。”

蘇瑾走近兩步，揚聲問，“是誰”

陸仲晗謙意笑了笑，“將來若姑母，你隻說未曾遇見我便好。我仍舊自後門出去，不勞吳掌櫃相送。”

程記茶莊的小伴計見他來，趕緊熱忱往內裡讓。一人緩慢上二樓去知會自家掌櫃。程記的吳大掌櫃聽聞他來，也忙自房出來相迎，兩人立在房外寒喧兩句，便進得屋中。

帶著這類龐大的表情回到鋪子裡。守在門口的小伴計一見他，趕緊上前回道，“老爺，您前腳出門，後腳劈麵程記茶莊的掌櫃便派人，說找您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