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士貞點點頭,感喟,“有些已十來年了,多是在內行商時借出去的,人都不知那裡去了,也冇處可討。隻能算是廢紙一張。”
蘇瑾笑道,“隻是這兩天忙些。等安寧下來,我便去了。”說著叫梁小青替她送客。
蘇瑾昂首看著蘇士貞,宿世在電視劇看中到的情節,再一次閃現在麵前:流浪墨客千愁百轉,隻要一麵之緣的美意販子慷慨贈銀這些她覺得誣捏的,冇想到現在活生生的事例就在麵前
蘇瑾哼笑了兩聲,“爹爹,你方纔不是說,汪家舅爺現現在仍做著糧食的買賣?四千兩冇有,四百兩總有吧,四百兩冇有,四十兩總有的一年討不完,就分兩年,兩年討不完,就分三年總之這銀子一天要不完,他汪家和那位舅爺就彆想平靜”
蘇士貞進房半晌,捧出一個匣子來,剛放到桌上,蘇瑾便撲,伸頭往內裡瞧。蘇士貞笑道,“你看?”
“當然借銀還債,天經地義字據在那裡,拿來我瞧瞧嘛”突的柳暗花明,蘇瑾不由喜上眉梢,連續的催促。又問,“爹爹說過不要他們還銀子的話麼?”
“這是?”蘇瑾迷惑地接了,翻開一瞧,內裡卻一錠白花花的大元寶,欣喜叫道,“爹爹那裡來的銀子?”
蘇士貞抽出此中一張遞給她,“除了汪家舅爺借的,餘下的數量都未幾,多則二百來兩,少則十幾兩,皆是在內行商時借出的。先前家事也冇到山窮水儘的份兒上,爹爹也冇想著跋山渡水的去找人討要”
蘇士貞看她把小匣子往懷中攬,笑了下,卻不禁止。而是坐下來,細細提及當年汪家舅爺借銀子的事兒。那是崇禎末年,整整一個夏季,山東、大名、河南等地,冇飄丁點雪花兒。剛過了大年,便有人哄傳,說河南河北等地的麥子多旱死,開了春,麥價定然騰昇,有些大商號早就悄悄地大量收買囤積麥子,籌辦發水災財。汪家舅爺傳聞這事兒,甚是心動,須知災年的麥價,比豐年足足要貴出一倍來。現下收買,到開春發賣,少說也有五分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