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速轉頭，問那小廝，“你家這新緞子送到當鋪裡也是九出十三歸麼？”

蘇士貞止了腳步，無法一笑，等她走近，方低聲道，“甚麼事都恁樣獵奇！這是在旁人當鋪院中，讓人瞧見，必當你是來搶買賣地。這但是要與你常叔叔添費事呢！”

“當鋪還收這類貨色？”蘇瑾甚是驚奇，常氏之前的話，已顛覆了她對當鋪的認知，聽這小廝的話更是吃驚，與此同時心底有些模糊的鎮靜。想了想，又摸索著問道，“要折價很多吧？”

店小二搖點頭，笑道，“王掌櫃的不在，我們吳掌櫃在，您前次不也見過？都是一樣的。”

那小廝點頭，“新貨不是地。這產業鋪學蘇杭咧，不但收舊貨，絲、棉、緞子布匹等貨色都收。隻是比起時價來折價太多，我家少爺捨不得賣把他，正在想有冇有彆的體例呢。”

蘇瑾心中速算，撤除當鋪用心估低代價的喪失以外。這即是實際借到手九兩銀子，隻利用三個月，便要付四兩銀子的利錢……這是多少的收益率？蘇瑾腦筋頓時呈現一片空缺，一個聲音在感慨當鋪利如此之大，本身有錢也要開一間，豈不是財路滾滾？另一個聲音又在驚怒當鋪的確是黑了心爛了肺，即便是宿世，她見過最高的高利貸也隻是月息四分罷了，這個竟然達到月息近一錢五。

甚麼是九出十三歸？蘇瑾眉頭又緊了緊，本著深切學習的心態正要發問，那小廝已瞧出她的迷惑，主動解釋道，“所謂九出，就是一件物品估代價十兩銀子，但是當鋪隻把你九兩。十三歸，是指當期三個月，到物品到期時，要拿十兩銀子來贖回，每個月還要交一兩銀子的利錢，一共十三兩銀子。您想想，一件物品值二十兩的，他們給估成十兩銀子，本已賺了大錢了。這還不算，一當一贖，又多賺走四兩，這可不是喝人血麼？”

“好，好。”店小二大大咧咧的點了下頭，眼睛又轉向那邊低聲商討的四人。蘇瑾看在眼中，暗自冷哼，以店小二的勢利模樣，怕那三四小我是來給當鋪送大錢地，隻是不知那四人要當些甚麼，雙手空空，難不成是甚麼小巧易帶的寶貝？

“呃？”蘇瑾一愣，腳下認識的退後一步，迎著兩人殷切的目光，微微搖了點頭，“不是，我獵奇便過來看看。你們這些是新地吧？如何會拉到當鋪裡來？”

這個！蘇瑾心中突的一動，不覺頓住腳步，轉頭望去，那堆如小山的緞子，正巧有兩匹綿紙散了開來，暴露一抹翠綠，一抹海棠紅，在太陽的暉映下，閃著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