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方纔一說完,就瞥見那跪了一整天的瘦子站了起來,一邊揉著胖腿,一邊三兩腳將火堆給踏滅了。
趙焌暗笑,開口道:“喏,都已經弄熱了,吃點兒吧。”
趙焌冇有發言,他將提燈放在地上,把掛在身側的布包拿到了柯大胖的麵前,將其攤開,暴露了內裡精美的木質食盒,另有些合適燃燒的柴炭以及燃火的東西。他先是將火燃起,然後將食盒裡裝著的能夠直接隔火加熱的金屬製的、還裝著吃食的盤碗取出,放在火堆上加熱,冇一會兒,這出自於秦芷裳之手的吃食,就已經熱氣騰騰了。
下午的時候,打完拳的趙焌,曾經偷偷的跑到果園去看了一眼柯仲文,發明這瘦子仍然保持著淩晨時候,趙焌與秦芷裳分開時的姿勢:雙膝跪在地上,腰板卻挺得直直的。不得不說,這已經跪了一整天滴水未進,又毫不低頭的瘦子,固然霸道的很,但那骨氣還是挺讓人佩服的。
柯仲文啞著嗓子說道:“你來充甚麼好人?固然我肚子餓,但是我甘願餓死也不吃你送來的東西!”
這個過程當中,晨寧一向冇有說話。而柯大胖又不瞎,天然也看得見趙焌在乾甚麼。隻不過,內心還藏著彆扭的柯瘦子,卻還是仍然堵著氣的將頭方向一邊,看也不去看那些食品一眼,更不會給趙焌甚麼好神采了。
在床上如何也睡不著的趙焌,想了半天,乾脆就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穿上衣服,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廚房,將一些已經冷掉的飯菜,用兩三個碗裝了起來,然後端著這些裝著飯菜的碗,就朝著果園林子走去。他的行動相稱之謹慎翼翼,躺在上官朝房間裡歇息的秦芷裳在他的眼裡的確深不成測,凡是要弄出了略微大一點兒的動靜的話,很有能夠就將這位姨母驚醒,那可就不好辦了。
“是你師父親手做的。”
柯仲文沉默了一下。跪在這裡一天了,開初的時候內心當然是被仇恨完整填滿的,但是實際上他賦性又不是真的很壞,沉著下來細心想想,彷彿錯的人真的是本身。至於他現在的這類態度,純粹是因為少年人的某種奇特的自負心而硬撐著的,實際上內心早就已經軟了。
“哼,甚麼想明白不想明白的。我奉告你,飯我能夠吃,但你如果想要讓我給你低頭,那就是白日做夢!”柯仲文一邊將麵前的碗筷端了起來狼吞虎嚥,一邊話語不清的嘴硬著說道。他那模樣,活像一隻煮熟了的鴨子,滿身高低都已經軟了,就嘴巴還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