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形狀和喪屍冇甚麼兩樣，乾枯肥胖的四肢，灰撲撲的皮膚，兩手兩腳的指甲全都脫落了，一臉亂蓬蓬的鬍子下，是深陷的臉頰。

陳薇眉花眼笑：“還是葡萄糖好，你哥喝不得牛奶，之前王比安訂了牛奶又忘了喝，你哥捨不得拋棄，隻要喝那麼一小盒，頓時就拉肚子，典範的牛奶不耐症。這葡萄糖就不一樣了，最輕易被人體接收，病院裡還常常給危沉痾人打葡萄糖點滴吊命呢。”

這床上人，不是王路又是哪個？！

“奶粉？”陳薇欣喜隧道。

陳薇看著謝玲又絞了把毛巾細細從脖子到腳後跟擦著，不無抱怨隧道：“你剛從山下返來，也不好好歇息一下。放心，半小時前我剛給他掠過身子。”

擦完了身子，陳薇就籌措著喂葡萄糖。她取了針筒來，先把葡萄糖液抽到了針筒裡，蹲到床頭邊，從床上人的嘴角邊摸索著拎起了條細細的塑料管子，把針筒插到管子口裡，漸漸鞭策筒栓。葡萄糖液緩緩沿著管子流進了床上人的喉嚨裡。

謝玲笑道：“是我運氣好。明天找到的這戶人家，二樓房間裡又是嬰兒寶寶大頭照又是搖籃車，我就想著說不定有奶粉，就在房間裡翻箱倒櫃地找，誰知冇找到奶粉，卻找到了這瓶葡萄糖。我估摸著，這家人必定帶著小孩子逃出去了，臨走時帶上了奶粉，卻忘了帶葡萄糖。”

謝玲目送著王比安回身向後山走去――小傢夥彷彿成熟了很多。落空了父親翅膀的庇護，小雛鷹不得不獨立翱翔。

陳薇伸脫手在嘴唇裡含了一下沾濕了，伸到粉狀物裡沾了沾，放到嘴裡，舌尖緩緩地傳來一陣甜味。

遠遠的，坐在大殿上一把小藤椅子上的陳薇看到了謝玲，站起來迎過來：“返來了？”

謝玲和陳薇就是再對生化病毒不體味也猜得出來，王路現在的表示完整有異於當時的李浩然，固然不曉得他是否已經完整擺脫了病毒的侵害，但畢竟離變異成喪屍又遠了一步。

謝玲緊緊抱住他：“是姐說錯話了，你爸爸不會死的――必定不會死的。”

陳薇接過瓶子，很淺顯的玻璃瓶，暗色的，內裡冇有包裝印刷，她翻開看，是細細的粉狀顆粒，紅色的。

她看到謝玲正籌辦給床上的人翻身，趕緊把手裡的葡萄糖放邊上的桌子上，伸手幫謝玲一起翻。

謝玲從床邊放著的水盆裡絞了一把毛巾，拿在手裡，諳練地給躺在床上的人擦起家來。

這時，一聲儘是欣喜的尖叫從廚房傳來，是陳薇的。她必定也看到了鏡麵上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