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探身跨進門,抬頭想喊――“寶寶,你還好吧。”
那是一個孩子喪屍。
衣櫥、床、桌子、凳子、沙發等等的傢俱都不見了,附帶的窗簾、床單、席夢思也蹤跡無全,就連本來貼在牆上的護壁板,都被拆了下來――那長髮女人說過,能燒的,都用來當柴燒了。
“寶寶,媽媽曉得,你隻是抱病了,等媽媽到多數會找到最好的大夫給你看病,你的病,就會好了。”
瘋了!這女人瘋了!
長髮女人的聲音俄然又轉溫和:“錯了錯了,媽媽錯了,寶寶冇死。寶寶如何會死呢。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寶寶,媽媽曉得,隻要你吃肉,你就能活著。對不對,寶寶?寶寶,媽媽給你找來的貓肉,你不是吃得很高興嗎?”
“寶寶,明天媽媽好怕噢,阿誰瘦子,差點就發明你了。”仍然是長髮女人輕柔的聲音。
公然如此,在光禿禿的水泥牆壁的角落裡,堆著一堆玄色的灰燼,中間還滾落著幾個燒黑的彈簧,也不知是沙發裡的還是席夢思裡的。
王路還不解恨,大步跟上,一把拎起女人的長髮,望後一掰,強仰起女人的臉,抬起胳膊,正反就是十多個耳光。直打得女人鼻血長流,本身的手掌也被顴骨硌得生痛為止。
她,正在自言自語――不,是在和甚麼人對話!
王路衝著女人吐了口涶沫,這才轉過甚來,看長髮女人對話的“寶寶”。
靠近樓梯口時,王路趴下了身子,順著樓板,無聲地探出了頭。
一件帶毛的東西。
王路接著聽到了一陣很奇特的聲音,咯吱咯吱的,半晌,他才覺悟過來,是那長髮女人在咬牙。高低兩排牙齒摩擦得如此狠惡,乃至聲音清楚可聞。
王路難堪地愣住了,“寶寶”?!這、這個稱呼也實在太那啥了吧,彷彿,我倆冇如許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