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內裡剛好有人有事要稟,梅茹嬌嬌蠻蠻的性子上來,估計是能捅他一刀子的。
甫一見到傅釗,梅茹便有些怔楞。她怔怔看著麵前的人,驀地間發覺出一絲非常。這道非常,源於傅釗斂眉抿唇沉默的模樣,實在是太像傅錚了。他們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像是應當的。但宿世梅茹並冇有感覺他們有多像。阿誰時候傅錚是冷的,傅釗倒是一天到晚溫良的模樣,現在倒是真的像了。
拂了眼不遠處的傅錚,梅茹道:“恰好碰到燕王殿下援救。”
梅茹那會兒正在看書呢,一聽這話,她心頭大喜,書也不要了,吃緊忙忙跑出帳篷,遠遠一瞧,公然是梅湘!
“還笑!”梅湘唬她,“爹孃如果曉得,定要心疼呢。”
現在想來,她還是氣的顫栗,梅茹冷冷撇開眼。
……
傅釗正心急火燎得在帳中團團轉,他道:“七哥,我們究竟何時解纜?”
除這二人以外,傅釗也怪焦急的。
阿眸公主的兩個信使早就等不及了,傅釗也是按耐不住。他固然衝動,卻也冇健忘一起艱苦萬苦帶過來的零嘴,這會兒十足塞到梅茹乘的馬車裡,又喜滋滋獻寶道:“循循,這個果脯好吃。”
那一瞬,傅釗不知為何,底子笑不出來,連話都少了。
本來他能跟循循說話辯論,一起找樂子,還能吃東西呢,這下好了,循循大哥來了,看得死死的,他彷彿連話都說不上。
見到梅湘來,傅釗趕緊去給梅茹報信:“循循,循循,你大哥來了。”
按著傅錚的話再多等兩天,傅釗千萬冇想到,竟將梅茹大哥一行人給等來了!
梅湘倒是渾然未覺。今後掃了兩下,冇見到梅茹跟前的兩個大丫環,他隻是獵奇:“意嬋和靜琴呢?”
傅錚這幾日負傷在身,閒來無事,乾脆開端練左手書畫。提及來,他右肩的傷勢實在太重,就算能夠養好,也難再規複到疇前的模樣。傅錚本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經明行修,全部都城無出其右者,今後恐怕就不可了。
隻是收斂起這個玩鬨的心機,他倒是跟中間隨行的保護學到很多騎射本領。特彆他們路上還碰到了幾次西羌叛軍,人數固然未幾,但又從中學了一些該如何對敵。當射出去的箭殺了人,傅釗緊緊握動手裡的那張弓足足愣了一刻鐘,直到中間溫熱的血濺到他臉上,他才重新回過神來。
待左手寫完一行詩,傅錚攢眉打量半晌,方慢悠悠抬起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