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向下,梅茹趕緊撫了撫頭髮,卻還是亂。
聽到她的話,傅錚抿了抿唇,眼底又湧起些燙意。
……
二人一起逛逛停停到了廟門。傅錚許是常常過來,他敲開寺門,並冇有要沙彌帶路,更冇有要淨明相陪,而是徑直領著梅茹往前麵去。
幾案上已經擺了幾道精美的小碟子,傅錚冷眼拂了拂……梅茹畏暑,這會兒先端上來的滿是冰鎮過的果品,仍絲絲冒著冷氣。傅錚眉頭悄悄蹙起來,沉聲訓戒道:“彆太貪涼。”
這個冇知己的小東西,竟然會惦記彆人!
她不好多問,就見傅錚立在那兒,盯著兩盞燈,烏黑的眸子裡可貴有些哀軟。半晌,他才問梅茹:“我們去後山亭子那兒坐一坐?”他的聲音終究冇有那麼冷硬,另有些淡淡的傷,梅茹心下有些不忍,因而點了點頭。
“那哥哥如何說?”梅茹獵奇。
喬氏戳她的腦門:“就曉得氣娘!”頓了頓,她問:“真是小日子?”
劉瑞退下,屋子裡溫馨下來,梅茹又將那幅字攤在案上。窗外竹影重重,落在卷軸上,襯得那字如翠竹一樣矗立。俗話說見字如見人,梅茹悄悄看著,彷彿有道身影緩緩從字中走出來,苗條而傲然。心念微微一動,她忙叮嚀丫環備紙。梅茹埋頭作畫,再抬眼時外頭已經金烏西沉,山風更涼了些。頓了一頓,梅茹轉頭叮嚀意嬋:“去問問殿下要不要過來用膳。”
府裡這幾天有些忙,初九是梅茹生辰,初十傅錚要離京去遼東,籌辦的事都很多。
傅錚冷哼一聲,視野拂了拂案上那張已經畫完的畫,貳內心不免又有氣。
定是意嬋那丫頭搞的鬼!
磨了磨牙,梅茹回過臉訕訕道:“殿下先行一步,我等等意嬋。”
一片安寧當中,傅錚俄然喚她:“阿茹。”梅茹抬頭。那是他器重的臉,傅錚深深凝睇著,對她道:“阿茹,我說過的話毫不食言。我既然承諾了不碰你,就不會碰你。你還記得娶你之前,我亦承諾過的話麼?”
梅茹心底還是歡樂,她好生謝過傅錚,又派人去接喬氏。
意嬋接過來,梅茹展在手裡,略略打量了幾眼。
傅錚彆開眼,不能多看,恐怕本身平活力就掐此人。
梅茹問他:“跟殿下說了麼?”
那畫未完,畫的是竹影重重,自有梅茹的印記在此中。此人落筆一貫隨便,想到甚麼畫甚麼,卻跟寫字一樣自成一派,透著些魏晉風騷儘情。層層疊疊的竹影壓下來,是千山萬壑的氣勢,唯獨深處勾畫著一道人影表麵,很淺很淺,寥寥兩筆,若不細心看,底子不會被髮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