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玖好輕易從缺氧中緩過來,因一時未能適應呼吸而咳嗽不止,回過勁來後她才啟唇道:“足下目光如炬,手腕滔天,班門麵前自是不敢弄斧。徹夜之事不過一場夢境,夢中之事,夢中如何,醒後統統我都會不記得,我之所求不過是一條活路,足下可否應允?”
現在,朝中太子和齊晉二王三派鬥得非常水深熾熱,
旁的不說,觀其二人的封號,端定二字便足見今上對此二人的態度。端方,守定,便是但願這兩位皇子老誠懇,恪守本分,不要肖想不該有的東西。
以是現在,寧玖占了上風。
究竟上,此番他們呈現在這寶華寺,恰是因為今上思疑真凶另有其人,暗中調派他們徹查此事。
男人眼眸梭然一眯,扣住她頸脖的右手先是收緊,接著忽地一放,冷冷地聲音傳來,“說。”
寧玖脊背挺得愈直,“我乃東陽侯府寧氏六娘,彆的長處未幾,但這雙嘴卻夙來堅固得很,更曉得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足下若不放心,以你滔天手腕,我一個小小的女子難不成還能逃出你的掌心?”傳聞這位玄衣衛首級行事大膽,為人非常狷狂。由此可見,此人必是極自傲,或者說自大之人。
“然。”男人點頭,眼神表示寧玖持續。他本人則是後退了幾步,抱劍盤坐在了寧玖劈麵不遠處的那張塌上。
男人掩於銀麵以後的眼微微眯了眯,“寧氏六娘,看來這永安城中的傳言倒也不淨是那些踏實的談吐。”他目光在寧玖的身上定了幾瞬,喉間溢位一個似笑非笑的冷哼,“旁的不說,這分膽色,也算冇屈辱永安城第一才女的名頭。”
因著她外祖母的胡人血緣,寧玖一身皮肉比平常那些嬌養的閨中娘子還要細嫩。她的膚色甚白,是那種上等羊脂玉器普通不摻雜半分瑕疵雜質的白,柔滑細緻,光亮無瑕。
“咳咳――”寧玖重新得了氛圍,趕緊呼吸,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寧玖不由一喜,所謂買賣,天然是占主導的那一方占上風。而此時男人明顯被寧玖口中的那話勾起了興趣,態度有所鬆動。
男人視野突地必然,腦中仿有電光火石閃過。
寧玖自認這般表態已非常明白,哪知風雨聲中卻傳來一聲男人極低的嗤笑,他下巴微仰,微微偏頭道:“你並無還價還價的資格。”
男人扼在寧玖頸脖上的手可不是鬨著玩兒的,幾近在寧玖覺得本身脖子會被扼斷的前一瞬,好輕易才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一月前,齊晉兩位大王……和太子……殿下於京郊遇襲,太子殿下……被流矢射中落馬,想必足下……正為此事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