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當中,陳舊蕭瑟,殘破退色的院牆,滿地狼籍的枯草落葉,結滿蜘蛛網的房屋,襤褸的門窗,無一無缺。
南宮玥展開眼眸,掃視一行來人,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較著,與他們比擬,在這國破的危急關頭,她是如此淡定安閒。
她是尚書府的癡傻兒端木緋,父喪母亡,與胞姐相依為命。不但是尚書府的熱誠,受儘嘲笑唾罵,還無端被堂姐推下水池,溺水而亡。
“錚——”
他逃不掉了!
琴聲微微一頓,半晌又規複如常,狠惡的曲調透出令人顫栗的殺意。
“王都被攻破,是不是正順了你的情意?”他沉聲冷嗤,鋒利的目光如同萬年寒冰。
旭和十年,時價初秋,漫天的陰雨綿綿,天空烏沉沉的,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韓淩賦俊朗的容顏微沉,眼中沉澱著暴風雨即將來襲般的陰鷙。
“筱兒。”韓淩賦愛美心切,緊緊地擁住白慕筱,好一陣柔聲安撫。
“是嗎?”南宮玥不由發笑,感覺本身真是好傻,竟然跟這類指鹿為馬、氣度侷促的小人叫真。她安靜了下來,巧笑嫣然,“那就去鬼域路上,再生你的孽種吧!”
“既如此,你的帝位,你的統統,十足毀了,又如何?”南宮玥淡淡地笑了,黑眸深處,從淡然當中迸收回一抹挑釁與狠絕。
說她傻?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誰敢來比?
她是國公府的嫡長女楚青辭,生而高貴,資質卓絕,為世家貴女之首。然慧極必傷,不但自幼心疾纏身,還成為了彆人的墊腳石,死得不明不白。
“唔……”南宮玥嘔出一行鮮紅的血液,在她烏黑的肌膚上,顯得觸目驚心。但她滿不在乎,她曉得本身早已經油儘燈枯。隻不過為了這一天,才苦苦支撐到現在。
宮女寺人妃嬪皆亂了陣腳,各自清算行囊倉猝逃竄,四周都是倒地翻亂的傢俱衣物,尖叫聲發急聲不斷於耳。
大要光鮮的尚書府,實則藏汙納垢。
“哼!”韓淩賦眼中閃過一抹龐大的暗淡之色,狠狠地說道,“你南宮家自視為百年世家,實則陳腐至極!我韓家出身草澤又如何,既然我韓家登上了那最光榮的位置,你們就該為我所用!但是你祖父自發得廉潔,寧死不肯入朝,你們不把皇族放在眼中,早就該千刀萬剮!”他是個高傲的男人,在這危急存亡的關頭,他仍舊是如此的傲岸。
“哈哈!哈哈!”南宮玥大笑出聲,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普通。她抬眸看著他,嘲笑道,“好過?這些年來,我早就生不如死!既然有你陪葬,我也冇甚麼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