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向來對微臣生有成見,又如何能真正看到微臣的衷心?微臣不辭辛苦的請國師下山,乃至為長公主賣力捐款之事,長公主下達的這兩項任務,微臣,皆遵循長公主之令做了,如此,長公主便是有成見,也該對微臣收斂收斂了。”
鳳瑤將目光挪開,緩道:“可用過晚膳了?”
他垂眸下來,答得格外厚重與當真,“無需精兵護送,隻需一人領臣弟疇昔便行。”
這時,許嬤嬤已敏捷傳來了夜膳,炊事豐厚,光彩俱全。
徹夜,他說得最多的便是多謝,模樣當樸拙心,但骨骼細瘦,卻無端讓人感覺他小小年紀竟也接受了太多不該接受的。
許儒亦麵露半縷擔憂與無法,隨後恭敬點頭,何如那渾身白袍的顏墨白則是正悄悄的望她,似是莫名要將她看到骨子裡普通。
“征兒……”統統心境起伏,鳳瑤麵色微微白了一許,幽長的嗓音,也破天荒的厚重不堪。
這些日子,父皇與母後雙亡,她國事纏身,是以得空與自家幼弟多做交換,也未曾多加抽暇照顧他的餬口,倒是不料,不料啊,這才短短幾日,與她相依為命的幼弟,竟會站在惠妃那邊,詰責於她。
這話一落,她目光沉寂無波的朝他落去。
隻因,還未曾真正動過殺心,卻被灌了殺人之名,如此,那惠妃,豈還能留!豈還能留得!
待他拜彆,鳳瑤才垂眸而下,細心旁觀,才覺顏墨白的字,龍飛鳳舞,精美卻又大氣,實在標緻得緊。
許儒亦彎身而拜,安靜而道:“微臣許儒亦,拜見攝政王。”
這廝頂著兩個黑眼圈跟了她一天,卻在這要分開之際,再度肆無顧忌的伸手拆她的台。
鳳瑤麵色陳雜,並未言話。
這話一出,贏易睫毛顫了顫,隨即抬眸朝鳳瑤望了一眼,而後才當真點頭,執了筷。
是嗎?
“是,皇上。”贏易禮數全麵,彎身而拜,隨即緩緩上前,在幼帝身邊坐定。
鳳瑤瞳孔微縮,駐了足,青絲被夜風吹得略顯混亂。
顏墨白則懶惰緩道:“皇上若記不住了,微臣,便用戒尺讓皇上記起,可好?”
她為何要殺惠妃?
殿外,天氣已黑,宮燈四起,明如白天。
鳳瑤瞳孔微縮,落在他麵上的目光也明滅不定,思路,也周折蜿蜒,竟感覺此際強忍心境乃至當真回話的他,像極了昔日被她打得鼻青臉腫卻又緊咬牙關對她認當真真講理的孩童。
此際,夜裡返來的王能已站定在了殿外,恭敬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