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朝門外小廝消逝的方向凝了半晌，才降落而道：“本宮倒是俄然發覺，攝政王這青州的府宅內，竟無婢女。”

起碼，自打她踏足這府宅開端，便的確未曾見過一名婢女呢。

說著，慢條斯理的輕笑一聲，“是以，人道鄙陋，本也是鄙陋的。”

他說得倒是極其誠心，隻是卻再度扭頭過來朝鳳瑤笑了笑。那笑容，極是溫潤風華，隻是那彎著的眼睛，卻莫名卷著多少懶惰與戲謔。

若非不舉，這顏墨白又如何會如此架空女子？

鳳瑤倒是更加的有些信賴，這顏墨白定是不舉了，如果不然，他又怎會說出如此談吐，乃至還不讓婢女與姬妾服侍？

顏墨白則是眼角一挑，那雙深黑無波的眼裡逐步漫出了多少壓抑與溫笑來，“長公主倒是可貴對微臣言謝。莫不是長公主今兒落水吃驚，竟是連性子都變了很多。”

“長公主親口而問，微臣，豈敢不說。微臣此人，向來不喜婢女服侍在側，自也不喜姬妾服侍。微臣倒是感覺，調羹弄湯，密切換衣這些事，還是相愛之人來做為好。如果不然，隨便女色，放浪形骸，又有何意義？”

顏墨白麪色安靜無波，“這座府宅，本是留給王旭與他部下之人住的。如有婢女，自是不便利。”

鳳瑤滿麵沉寂的聽著，待他嗓音落下，她才降落而問：“攝政王俄然與本宮說這些作何？”

思路翻動，鳳瑤麵色也再度沉了半許。

顏墨白神采微轉，悄悄的朝鳳瑤張望，並不言話。

顏墨白緩道：“長公主本日的問話，倒是有些多。”

鳳瑤淡道：“便是如此，但攝政王出行，身邊總該有婢女跟從纔是。畢竟，婢女心細，辦理飲食起居也好。”

他再度慢悠悠的出了聲。

這時，顏墨白持續道：“再者，想來此際長公主也該是餓了，不若，先隨微臣一道去大堂用膳如何？或許，王統領清查速率極快，說不準炊事還未結束，王統領便已率兵搜尋到了這裡，如此，長公主再與王統領彙合，到時候再連夜返回江南也不遲。”

說著，瞳孔微縮，話鋒一轉，“隻是，此際時候已是不早，可否再問攝政王借匹馬，本宮，得連夜返回江南。”

他並未當即言話，徐行朝前，渾身素袍的他俄然顯得有些幽遠與極其可貴的孤寂，如同遺世獨立普通，又如要成仙歸去普通。

鳳瑤目光微沉，冷掃他幾眼，隨即垂眸下來，不再多言。

她嗓音無溫無波，沉寂冷酷得並無異化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