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半晌,鳳瑤冷酷無溫的出了聲。
鳳瑤眼角稍稍一挑,語氣降落而又龐大,“徹夜,曲青蕪能將那艘畫舫忘穿了眼,而那異域女子被本宮所控時,心急之下便開口朝那畫舫喚道‘墨哥哥’,這類種而為,無疑是指向一人。再者,一個異域女子,先非論其真正身份如何,就憑她仗著所謂的‘墨哥哥’在這京都城內如此不成一世的猖獗與放肆,本宮,便不得不思疑一人。”
待默了半晌,她纔不答反問,“徹夜之事,王統領也看在眼裡。你倒是說說,徹夜救那異域女子的人,是誰?”
鳳瑤一言不發,渾身清冷,徐行往前。
待馬車到達宮門,鳳瑤一起抱著幼帝往前,最後將他送入寢殿寢息。
而那顏墨白,上身未著一縷,俊容被熱氣熏得微紅,而那雙常日裡傲然戲謔的瞳孔,此際卻微微迷離,不知是被熱水熏著了,還是睡意迷漫。
小廝嚇得兩腿顫栗,倉猝點頭,再不敢出聲。
鳳瑤冷道:“顏墨白,你究竟還要在本宮麵前裝多久?你自言抱病中暑,但這兩日,你底子不在府中,又何來中暑一說?再者,徹夜花燈節,熱烈不凡,而你,可有去那東湖之上,乘船遊湖?”
王能悄悄的跟在身後,沉默無聲。
吞吐顫抖的嗓音,還未完整的抖開,鳳瑤滿麵冷冽,已是抬手而來,毫不客氣的將他掀退一旁,隨即敏捷踏步而入。
到手的鴨子,飛了。
小廝驚白了臉,僵在原地不敢轉動。
鳳瑤對他的心機倒是瞭然,並未出聲,僅是轉眸朝他望來,待默了半晌後,才降落而道:“徹夜之事,皇傅不必感覺自責。本宮說了,此事過了便過了,也不必多提。”
她瞳孔驟縮了縮,隨即稍稍鬆開幼帝,一言不發的朝前行至雕欄處,則見周遭湖水,早已安靜一片,而湖水當中,零散的花燈微微閃動,不遠處,絲竹還是,熱烈還是,亦如方纔的一場廝殺打鬥,不過是,一場雲煙,並不實在。
說著,語氣更加的一沉,冷冽而道:“隻不過,其他之事,先不予理睬,現在,本宮隻問你,你此番泡澡,你褪下的衣袍呢?”
不得不說,本日各種征象,皆指證著顏墨白。
頃刻,王能閃入霧中,摩挲著扣住鳳瑤的手腕,便將她朝一旁帶去。
鳳瑤不再言話,冷酷而立。
說著,話鋒一轉,“這半夜半夜,攝政王竟在屋中泡澡,倒是好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