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而行,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不再言話。
待兀自沉默半晌,才降落而道:“隨護在贏易身邊的暗衛與精衛皆被藥毒所控,自是對我極其衷心。一旦傳出贏易樹大招風的動靜,我自會讓暗衛或是精衛當場殺他。”
鳳瑤低道:“他自求去疆場邊關,前程迷茫。再者,他不過十五年紀,雖有點武功防身,卻也並非短長之人,而那疆場極是凶惡,說不準,他何時便在疆場上丟了性命。”
國之棟梁!
幽遠至極的嗓音,透著多少無法。
思路至此,鳳瑤目光也沉了半許。
鳳瑤持續道:“江南水患極是嚴峻,民氣不穩,我急需疇昔賑災救災,安撫民氣。是以,朝堂之上的事,便奉求國師了。現在,攝政王不來上朝,這幾日朝中大臣也略微循分,是以,大旭國政,倒也略顯安穩。國師僅需為鳳瑤措置五日朝政,鳳瑤,定會速速返來。”
國師凝她半晌,終歸是稍稍挪開目光,幽遠而道:“為師,雖為大旭國師,雖知大旭命盤,但也並非是神,不過是個擅占卜之術的凡人罷了。當日大旭國難,我有感知,是以對先皇傳書言明,讓先皇重視鄰國周邊,何如,大盛有虎,戰無不堪,安平了數十載的大旭,又如何是其敵手。”
鳳瑤滿麵陰沉,對於國師這話,實在是不敢苟同。
那等油滑成性的蛀蟲,竟也會成為國之棟梁?
他緩緩點頭。
贏易恭敬緩道:“臣弟籌辦的物質略足,無需費事暗衛與各地州縣之長,多謝皇姐顧慮。”
國師幽遠而歎,“為師,隻是大旭國師,能提早曉得國運,卻也僅僅如此罷了。”
自家這師父啊,國破之際未曾親身下山救國,僅是給她權杖將她踢下山來,讓她孤身一人與後宮篡位之人鬥,與朝臣鬥,與大盛兵力鬥!
她終歸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子罷了,曾經在宮中有父皇與皇兄護著,到了道行山,也有自家這師父束縛照看,冇人曉得,過了這麼多年環球無爭的日子,俄然間就被如同被彆人從深閨拉到了台前,瞬時,各種毒手悲哀之事接踵而來。
國師滿目幽遠,略微褶皺的麵龐也透著幾分未曾粉飾的道骨仙風,如同遺世獨立普通,給人一種極是幽遠的漂渺,乃至於凡人俗事,格格不入。
待得好久,不遠處的殿外俄然揚來王能恭敬的嗓音,“長公主,三皇子殿下求見。”
“能在宮中能屈能伸,臥薪嚐膽,乃至不吝拿命去邊關疆場豪賭,如此之人,不是稚嫩,不是迷茫,而是,目標極強。他此生,成也邊關,敗也邊關。但若他當真成了,邊關險要,全由他說了算,若再順勢統帥邊關之將,招得鄰國互助,當時候的三皇子,便非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