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早已風俗與後宮妃嬪如此相處的康熙向來未曾想到過,有一天竟然會聽到一個年紀悄悄的女子對他說出這般天真得近乎癡傻的話語。但是,他恰好又感覺她癡傻的非常敬愛,癡傻的讓他又是喜好,又是心疼。
事已至此,劉聲芳再不敢有半點擔擱,趕緊顫抖著聲音回稟道:“啟稟皇上,前些日子熙妃娘娘身受重傷之時,主子因為未曾診出喜脈,是以在用藥救治熙妃娘娘頭上的傷患時,未曾有所避諱,乃至熙妃娘娘腹中胎兒天賦不敷、身中胎毒……此胎多數會於三個月內滑胎……即便用藥極力保胎,隻怕生下來的也隻是一個死胎……”
康熙輕撫著年兮蘭的後背,柔聲安撫道:“蘭兒莫怕,朕不再纏你便是。”
“永久……真的是很長的時候呢!”年兮蘭莞爾一笑,笑容裡卻有著與年紀極不符合的落寞與難過。
劉聲芳說道此處,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康熙已然將禦案上的茶杯揮落於地。碎裂的瓷片四周飛濺,有幾塊乃至打在了劉聲芳的身子上。
康熙猶不甘心的再次問道:“熙妃腹中的龍胎……當真冇法保住嗎?”
劉聲芳驚詫半晌,終究想明白了康熙此番話埋冇的含義。劉聲芳恍然大悟,本來皇上不但冇有想過用藥撤除此胎,反而千方百計的向熙妃娘娘坦白詳細有孕的時候。看此景象,皇上是決意要保住此胎了。
康熙身子狠狠一震,震驚的盯著劉聲芳,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甚麼?你再說一遍!”
康熙公然說道做到,一向在年兮蘭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著這句承諾,直到年兮蘭在他的懷中沉甜睡去才停了口。
是以,捨不得讓年兮蘭受委曲的康熙便隻要委曲本身。但是,康熙貴為大清天子,除了年幼即位尚未親政之時,曾接受過權臣鼇拜的委曲以外,又幾時忍耐過彆人的委曲?康熙的心氣兒不順,朝堂上的大臣與四周奉養的宮人們皆冇少挨康熙的怒斥,九阿哥胤禟與十阿哥胤俄也被康熙經驗了一通。
劉聲芳嚴峻得幾乎背過氣去,卻不敢違背康熙的旨意,以顫抖的聲音,將方纔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劉聲芳一咬牙,連磕了三個響頭才顫抖著聲音小聲回稟道:“啟稟皇上,熙妃娘孃的脈相來往流利,如盤走珠,應指油滑……恰是喜脈無疑……”
康熙心中的不安更加激烈,擰緊眉頭,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熙妃的脈象究竟如何?你直言便是。莫非是熙妃頭上的傷有了變故,她的眼睛……莫非再也看不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