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聲芳說道此處,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康熙已然將禦案上的茶杯揮落於地。碎裂的瓷片四周飛濺,有幾塊乃至打在了劉聲芳的身子上。
“朕永久都不會嫌棄蘭兒!”康熙悄悄握住年兮蘭柔嫩的小手,極其當真的包管著。
康熙皺著眉頭,揉了揉額角,心煩意亂的揮退劉聲芳,“你臨時先退下吧。此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及,容朕再好好想想……”
劉聲芳的額頭上不斷的排泄盜汗,卻不敢伸手擦拭,於心底考慮著說話,謹慎翼翼的解釋道:“皇上容稟,熙妃娘娘有身光陰尚短,不久之前又曾經身受重傷,脈象衰弱有力,是以喜脈不顯,難以診出。現在娘娘身上的傷已經垂垂規複,且孕期已滿一個月,是以才垂垂顯出滑脈之相。”
康熙擰著眉頭,沉聲叮嚀道:“記錄脈案時,將熙妃有孕的日子向前提兩日。如果熙妃問及此事,你隻需奉告她有孕的日期極有能夠是八月初八,最多再向後延兩日罷了。你可聽清楚了?千萬不要在熙妃麵前說走了嘴。”
年兮蘭成心拒侍寢,診滑脈康熙生憂愁
“永久……真的是很長的時候呢!”年兮蘭莞爾一笑,笑容裡卻有著與年紀極不符合的落寞與難過。
事已至此,劉聲芳再不敢有半點擔擱,趕緊顫抖著聲音回稟道:“啟稟皇上,前些日子熙妃娘娘身受重傷之時,主子因為未曾診出喜脈,是以在用藥救治熙妃娘娘頭上的傷患時,未曾有所避諱,乃至熙妃娘娘腹中胎兒天賦不敷、身中胎毒……此胎多數會於三個月內滑胎……即便用藥極力保胎,隻怕生下來的也隻是一個死胎……”
劉聲芳以為,此事即便產生在平凡人家,天下間的男人大多也會介懷此事,乃至有為了此事吵架妻妾的、怒寫休書的、嫌棄冷淡的、逼出性命的,更何況是天下至尊的大清帝王,如何忍得住、咽得下這口惡氣?即便是為了敬愛的女子強自忍耐,心中也必定會留有一根難以肅除的刺。不能提及,不能碰觸,亦不能健忘。
康熙輕撫著年兮蘭的後背,柔聲安撫道:“蘭兒莫怕,朕不再纏你便是。”
年兮蘭固然看不見劉聲芳此時臉上的神采,但卻靈敏地聽出了劉聲芳說話的語氣有些奇特。固然劉聲芳死力粉飾,年兮蘭仍然發覺到劉聲芳彷彿有些震驚與驚駭。
是以,早已風俗與後宮妃嬪如此相處的康熙向來未曾想到過,有一天竟然會聽到一個年紀悄悄的女子對他說出這般天真得近乎癡傻的話語。但是,他恰好又感覺她癡傻的非常敬愛,癡傻的讓他又是喜好,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