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了夏昭,也非常衝動。她快步上前扶起夏昭,含淚道:“你這孩子,真是實心眼兒,一去江南就是五六年,也不說返來看看皇祖母。”
當初的事,若不是被鬨得天下皆知,連太後都不敢違背祖訓,夏昭也不會最後落得個子剃度遁入佛門的了局。
夏昭歎了口氣,伸手握住太後的手,誠心腸道:“皇祖母,當年的事,盛老爺子是有錯。不過您殺也殺了,罰也罰了,就如許了吧。那四大師族也是我們大夏皇朝的底子。盛家,是不能被滅族的。”
那和尚立時湧出淚水,往前一步跪倒在地,手撐在地上,不住顫抖,低聲道:“皇祖母……不孝孫兒,給您添費事了……”
太後沉下臉,嘲笑道:“盛家那老匹夫,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害得你父皇如同‘活死人’一樣,在病床上躺了十一年,哀家隻讓他們盛家百口陪葬,那是便宜他們了!”
太後一頓,紅潤的雙唇微翹,那憂色垂垂從心底往外閃現出來。
“不可!”夏昭皺了皺眉,“皇祖母。他們救了孫兒,如果是以送命,孫兒不法太多,恐怕冇法坐上至高之位!”
那還是明曆十年的事兒,現在已經是明曆十六年臘月裡,整整疇昔六年多了。
鄭素馨固然是盛老爺子的關門弟子,但是那些盛家真正嫡傳的醫術,是不會教給她的。
夏昭固然是蔣貴妃所出,但是平生下來就被太後抱在身邊教養,是獨一一個由太後一手帶大的孫子,是以豪情分歧彆的孫子、孫女,非常心疼他。
“另有,盛家的醫術,傳聞隻傳嫡派。現在嫡派都死了,隻要鄭大奶奶一個外人把握一點盛家的醫術,實在,也是有些得不償失。”這件事,夏昭早就想勸太後了,但是當初太後實在過分氣憤,底子誰的話都聽不出來,一心隻想將盛家統統人都殺了,才氣泄她心頭之恨!
……
“你再想一想,那人今後會是天下至尊,你當真覺得,你遁入佛門,就能讓那人放心?――如果他真的放心,就不會有明天的追殺,和你的乞助了。”太後拉著夏昭在南窗下的炕上坐下來,細心打量他的樣貌。
“孫兒想通了。孫兒出身皇室,本來就退無可退。――想要削髮就能了此殘生,是孫兒太老練了。”
自從夏明帝俄然病倒以後,大夏國事就由太後臨朝聽政,已經有十一年了。
夏昭抖了抖袍子,從炕上站起,跪在太前麵前,攀著她的膝蓋,抬頭道:“皇祖母,請答應昭兒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