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這幾天時候,幾近已觀儘此處萬千書卷文籍,心中可有所得獲?那內裡的塵凡人間,真就如書中所言那般,億萬裡神州為洪爐,眾生煎熬啊!這建木山雖小,卻實乃一處平和樂土!何必非要拜彆哪!”
“父老談笑了!這名字何有甚麼出眾之處!且此‘文’非‘問’,哪會有甚麼問天豪情!隻是父老心中所想,公然其廣其闊,超於眾生!天向佩服!”
白衣少年粲然一笑,卻不知為何,俄然感覺麵前的長鬚老頭非常敬愛,便也學他回諛了一句。這一笑真如頃刻間春暖花開,萬物都染上了妍麗之色。他雙眸如春水,微波細漾,一時候讓靈犀上人都有些失神。
實在元丈帝僵兩人,倒不是因為少年粲然一笑失了神,他們雖則修為通天,妖力駭人,但心機純潔,那裡會有甚麼歪門正道的設法!隻是少年先前幾日都是冷酷之極,他們日夜相守,卻何曾見過他淺笑言談?在他二民氣中,早已認定這少年是鐵木堅冰,眼中哪會裝進旁人!
靈犀上人天然瞧見了這些,當下離座而起,氣勢洶洶,衝到元丈帝僵兩人麵前,兜頭而去便是兩巴掌,將兩人打過了魂來。
“‘文’以音柔,便可盛過‘問’字霸道之意,天向大才,老頭實在汗顏哪!隻是天向啊!老頭兒卻另有一問,你既儘觀文籍,卻為何要獨獨撇去那些修行武學之道?莫非是你心中有術參天,看不上我殿中所藏麼?”
沉玄色大殿,簷角如鷹吻,壁柱似鐵鑄,孤零零佇在一處空蕩洞窟當中,隻在四圍砌築一圈驪龍石欄,龍形似實,雕工絕傲。而洞窟之頂,鑿有無數孔洞,以周天星鬥方位漫衍,天光自孔而入,落於玄色大殿之上,光影班駁變幻,奧妙非常。
靈犀上人被少年妍色所驚,回過神後老臉一陣發熱,卻不知為何,先前心中那般患得患失之感,竟是淡弱了很多,他口中“天向”“天向”的叫,盤算主張要趁機和少年打好了乾係。
白衣少年卻淺笑說道:
“一姓一名,乃眾慧存世之根,須得好好考慮,倉促之下,我卻少了急智,隻想出些濫俗的名號,實在是有些配不上你!不如你暫多留些光陰,讓我再好好考慮考慮!總歸是要給你取一個絕倫六合的脫俗名姓!”
殿中現在正有四人,一名俊美絕倫的少年,身著白衣端坐桌前,手捧著青色竹簡,正看得出神。一隻烏黑小獸長尾抱於懷中,四肢伸直,臥於他的腳邊。靈犀上人則捋著髯毛坐在劈麵,一副欲言又止的難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