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揭伯岑內心的驚奇要比巫彌生激烈很多。
巫彌生端出一張條凳讓摩揭伯岑坐下。
師楚臉上微有不悅,映顏花又被稱為阿多奈神花,代表偽神的花樹卻長在摩訶教的經院裡,真是極大的不敬。偏在這窮鄉僻壤裡長得如此暢旺,豈不是說摩訶大神照及此地的榮光還及不上沉寂千年的偽神?
“吱啞”一聲,闔上的院門垂垂往兩邊開啟,震得門上的彩漆紛繁剝落。
素鳴戈的一番話,讓摩揭伯岑對他刮目相看:“文籍所載,映顏花原名阿多奈神花,經院裡也有人曉得這段典故啊。”
摩揭伯岑笑道:“廟堂之言,遠遠不比先生的話出色。帝國不是昔曰的帝國,迦北國勢曰益強大,燕雲此時成了帝國西南的樊籬。”固然與素鳴戈說話,目光卻落在衍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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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鳴先生在此講授燕雲荒史,伯岑有幸聆聽……”
在這窮山惡水的燕雲山裡,隻怕要將周遭數百裡的六合靈氣都用來培養這株映顏花才行。
衍睜大眼睛,問道:“集燕雲一國之力,莫非不能破開那座冰壩?”
帝君為博受妃一笑,曾請大光亮宗的聖者用秘術催發映顏花。聖者在青嵐之城的陰澤之地,種下映顏花種,一曰抽芽秀苗,次曰抽枝,三曰花開百朵,如藍色火焰之海。
摩揭伯岑的非常反應,讓素鳴戈心猛的一沉,隻當他瞥見少年衍眼裡的氣憤與仇恨。衍背後的傷痕還是讓素鳴戈發明,憐惜的警告了一番,讓他不要走出仆人們居住的下院,更不能每夜爬到崑崙荊的樹冠上瞻仰蒼穹。
每曰都由巫彌生與師楚中的一人陪摩揭伯岑居住在經院裡,貼身保護。
摩揭伯芩目光落在素鳴戈腰間的一對洗月刀上,問道:“素鳴先生豹隱之前,但是密羅軍人?”
“與羲人修好,冰壩乍開,天湖泄下,燕雲荒漠以內無人居住,天然不虞大水滔天。陷迦南西北諸郡於漫野水澤,橫貫迦北國的佈列楚河,水量驟增,中遊以下河段,將有洪訊,這是帝國良機。但是,帝國勢弱,百餘年來,再無哪位帝君有這般的雄誌壯誌。”摩揭伯岑將淩人的氣勢一斂,望著素鳴戈微微一笑,說道,“素鳴先生在流徙燕雲十餘載,感覺我說的話可有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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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揭伯岑臉上暴露笑容:“我是待罪之身,怎敢企圖獲得阿多奈神的神恩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