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教樓到黌舍訂門的那條大道上,兩旁都是發展了十多年的法國梧桐,高大的樹冠,層層疊疊的樹葉,因為夜裡有風的原因,一些焦急的葉子,像個巴望回到母親度量的孩子,打著旋兒紛繁飄落,有一片葉子落到我的頭上,彷彿剛好卡在頭頂的髮夾那了,竟遲遲不肯拜彆。
那位被稱作雄哥的高壯男人,從副駕上回過甚來,朝孟欣色迷迷一笑,說:“欣欣,誰說我不會憐香惜玉,昨晚我對你,不是……”剩下的話,在孟欣的瞪視下,終歸不敢說出口。
不過一兩分鐘,一輛銀灰色的小車就從校門左邊的馬路拐了過來,拐到校門最右邊的一個暗影裡停下,然後按了喇叭,我昂首看去,孟欣正從後座探出頭來向我招手。
我掃一眼車窗,車子已經開到黌舍內裡最繁華的貿易街上,兩邊是玲琅滿目標商店,另有稀稀落落的人群,我若試圖通過拍窗來引發重視,會不會有結果呢?另有,車窗和車門,是不是鎖死了呢?
太輕信了,應當想到孟欣找我不會有功德,不然宿舍樓的鐵門關上的頃刻,也不會有鴻門宴的即視感。
“誰是黃雀?”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