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將其半邊清楚的臉孔擋住,不暴露一絲情感,傷七隻是淡淡迴應道:“陳大人,令令媛現在身在華亭,你可先歸去了,這裡呆不得。”
“大人恕罪,卑職們來遲了一步!”領頭那軍官半跪下作揖,低頭祈罪。
隻見鬼臉人不慌不忙伸手抵住那陣刀芒,順著刀勁方向將其引向半空,卸去這一招勁力,再一個閃身退回到季宣身邊,伸手壓住腰間,踉蹌了一步,開口道:“任將軍老當益壯,任家刀法更是名不虛傳,承讓了……”
守宮揹著劍匣落在任府內一棵楓樹枝頭,一身單衣,度量著雙肩,正顫著牙齒目不轉睛地盯著樹下不遠處,幾座凹凸錯落的樓閣,他不由得被身下之事吸引得忘我,鼻頭之下掛出一道長長的鼻涕。
“呸!季老頭!待會叫婆婆好好經驗你一頓!彆覺得我帶你們來,你們就能傷到婆婆!婆婆但是比楚大哥還短長!”嘉念幾個刀詈司眾鬆綁押送,口中碎碎不斷,這時瞧了眼衣衿四周的鼻涕,趕緊朝著季宣吐出一串列埠水,季宣有些不測,擦了擦臉,反手又給了嘉念一個耳光,怒道,“帶走!哼!‘任府’從今今後,重新改回‘季府’!容不得你們這麼外人!”
“嗯?這甚麼東西……”嘉念側臉蹭了蹭,大呼道,“誰?這麼缺德!甩我一臉鼻涕?!出來!爺爺我正火大呢!”
陳遠之留步,皺眉回顧,就見單修遠命部下將一人從旁押了過來,恰是董豐。
“是!我這就去辦!”徐朗從單修遠身後走出,拱手答道。
“是!大人請!”單修遠側身讓出一條路來,卻又將陳遠之喚住,“大人且慢!”
再一會,洋洋灑灑的千人步隊,舉著雲旓旗號,朝著任府地點的山頭圍去。
“我自有籌算,陳大人快回湖州去吧,下一次你我再見,我並不能包管相安無事。”傷七側過臉,暴露儘是傷疤的臉麵,驚得陳遠之一顫。
傷七停頓一會,見陳遠之冇再說下去,便道了聲:“多謝!”,隨即朝著臨座山腰上的西王任家奔騰而去,一腳踏上高木新芽,去留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