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成徐哲問了。
而這最後一隊,就是與徐哲遙遙相望的東方不敗,以及站在東方不敗身後的那些人了。
東方不敗的心中微微一熨。
任我行對他多加防備,他忍,他退。
可不就是萬籟俱寂普通,他一向以為這任哲哲被他把握在手心當中,遵循他的所想所為,生長為一個最為放肆靈巧的娃娃,乾脆這娃娃對他至心又性子討喜,他也情願養這娃娃平生一世,誰曉得這娃娃倒是當真帶戴了張韜光養晦的麵具,這麵具也不知戴了多久,倒是戴了多久,就騙了他多久。
我們的教主,不是個扶不起的草包。
“哲哲,叔叔是當真服你,成王敗寇,也無甚好說,但現在若當真要我束手就擒,乖乖斃命,我卻也是做不到的。”
徐哲沉默半晌,輕聲道:“人老是會變的。”
東方不敗的瞳孔縮了半分,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感。
東方不敗含笑點頭,道:“教主所言極是。”
徐哲繼而又道,對東方不敗身後的人說:“諸位長老使者,你們又是否有話,對本座一說?”
崖頂烈風,涼心徹骨。
笑罷,見徐哲不言不語,東方不敗的笑意也垂垂去了。
這些人頓時心中一寒,終究認識到――
任我行對他賞識有加,這是恩。
“那,教主想要如何措置我呢。”
東方不敗指尖一動,五指四縫間,便夾上了四根細細的繡花針,在中午的驕陽之下隱泛冷芒。
世人對視一眼,齊齊跪下。
你還曉得你趁人之危欺人太過?!
也罷,也罷,成王敗寇,他東方不敗何曾是個輸不起的人?他與任我行的恩仇猜忌又何必延長到下一代,他扣了任我行,成了王,本著養廢任哲哲的心機,對這孩子寵嬖放縱,隻是不料他看錯了人,明顯日日夜夜養在眼皮底下的人卻看不透…………現在敗給了任哲哲,這便是寇。
――叔叔。
東方不敗閉眸,問:“任我行呢?”
徐哲閉上眼,似是壓抑著萬般情感,顫著睫毛,悄悄歎出一句:“我全都曉得,上位教主的第二年便有所思疑,替…………叔叔你治好病痛前的兩年起,便已幾近曉得統統。”
待崖頂撤除他們這些人,垂垂冇了人息後,徐哲看向那仍然埋首跪著的眾位長老,上前虛扶了一把,聲音入耳不出喜怒,道:“諸位長老也是,本座與左使有事商談,之前是本座不懂事,勞煩諸位多加操心,本日圍攻之急暫緩,想必諸位身心也皆是怠倦,下去早些歇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