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德經》在當時並未分章,隻分紅兩篇。對於一名九歲的孩童來講,此經篇幅較長,意義奧妙深遠。要熟讀背誦另有必然難度,更甭提讓他把此中釋義報告一遍了。
明天相爺有事出了遠門,雪夫人又得寵多年,在府中隻要幾個忠心得力的下人利用,恰是撤除她的大好機會。
小五才九歲,還讓不讓他活了?薑姬眉眼掠過一絲嘲笑。
乃至有人預言,這座相府遲早是五公子的。
因為背不出來,他每天都要在院子裡的一塊圓石上跪足一個時候,方能回親孃薑姬那邊去。
“殺了她,從速殺了她!隻要殺了她,這府裡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再也冇人逼你讀書,冇人敢罵你辱你,更冇人辱你孃親……小五,殺了她!”
一群身穿窄袖深衣的侍女倉促忙地圍過來,神采略顯鎮靜,“五公子,快,夫人正在書房等您,去晚了您又該受叱罵了。”言畢,一把抱起他,再倉促忙地往正院裡碎步跑去。
聞聲,一雙狹長的鳳眸眉角輕抬,通俗如潭的眼神直直盯了他好一會兒,才輕啟檀口,“可用過早膳了?”
五公子高舉匕首的手晃了晃,行動遊移,冇法轉動。
對了,她,呃不,他是五公子。在幾千年之前,****仍未同一時的一個小國相爺府的五公子,本年九歲。
不料,薑姬還冇死,眼神惡毒地一把推開他,適值把他推到平時被罰跪的圓石旁。
巍高大氣的簷廊下掛著一個個五角銅鈴,雪風一吹,叮叮鈴鈴的響,煞是清脆好聽。
“你彆叫我娘!我冇你這麼冇出息的兒子,明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小五,你要麼殺了她,要麼看著娘死!”
他每天腦仁疼,膝蓋疼,為這事不知哭過多少回了,每天過得生不如死。薑姬心有不忿,常常當著他的麵在相爺跟前抱怨。隻是雪夫人年青那兒有恩於相爺,相爺不好難堪她,最多是冷著,是以兩邊一向如許對峙著。
身為一個妾室,膽敢帶人擅闖正房挑釁正室夫人。雪夫人不動聲色,神情嚴肅地命令發賣薑姬所帶來的一乾人等,並罰薑姬在佛堂茹素抄經一個月。
即將來到正房的大院門前,侍女放下他。替他清算了一下衣領和衫角,然後退開兩步,垂眸隨他一起神情莊嚴款步而行,彷彿剛纔的倉猝隻是一個錯覺。
雪夫人像座雕塑般高高站在廊台上,不閃不躲,目光清冷地俯視著他。
見他遲遲不肯脫手,薑姬大怒,奮力推開身邊的侍女,一頭撞向中間的假山石上,額上噴出的鮮血染紅了烏黑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