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翎雙眸眯起,夜昊然到底是在防備誰?是那日闖進配房內的黑影人,還是當日在殿內的顏玉公子?
“你要當軍醫?”夜昊然突地開了口。
上官雪翎冷靜的替傷員洗濯著傷口,有些傷兵的傷口已經流膿,披髮著一股刺鼻的惡臭,有些傷兵的肚子被剖開,腸子可見。上官雪翎顫抖地幫他縫合好傷口,幾度差點嘔出來。
“任將軍,帶這位兄弟下去,替他安排軍醫一職。”夜昊然隨便揮了揮手,而後像是想到甚麼:“你喚做何名?”
“剛纔你說王爺尚好,但是如何?”
所謂的醫所不過也就是一個小小的帳篷,帳內擺放著瓶瓶罐罐,看來藥品非常齊備。
“華軍醫,你且帶上些藥品同我去看看那些傷員。”任將軍道,既然營地裡已經有了軍醫,便不能再聽任那些傷員自生自滅了。
“王爺也是無可何如。”
“王妃曲解了,王爺並不是讓卑職監督,而是派卑職多加留意王妃身邊能夠會呈現的男人。”
布簾掀起,他被請進了帳篷內。
“任將軍?”見他紋絲未動,她猜疑地又喚了一聲。
“華軍醫,實不相瞞,這些都是已經奄奄一息的傷員,營中軍糧已經不敷….”任將軍一臉沉痛,不忍再說下去。
那名傷員衣裳已被劃開幾道口兒,殘破不堪,背上、胸膛上遍及刀傷,觸目驚心。而這張臉,是她如何也忘不了的那副尊容。
“華菱。”
“是。”那男人一聲命下,兩名流兵不敢有半晌怠慢。
這位布衣公子不但長著女人家清秀的麵龐,連名字也像個女孩子。任將軍不由一笑,隨後將華菱帶到營地裡的醫所。
子卿已退,而上官雪翎的心中卻有一個打算構成。
從遠瞭望去,幾個帳篷搭起,駐守在營地外的兵士攔住了那名布衣公子。
布衣公子緩緩點了點頭。
俄然火線不遠的帳篷,布簾掀起,一名戴著盔甲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那位布衣公子身上,打量了好久,才緩緩開口:“放他出去,讓他替王爺瞧瞧。”
布衣公子鬆鬆地吐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下來。
話一落,一爭光影便單膝跪地,聲音沉沉地回道:“啟稟王妃,王爺尚好,隻是”
華菱也就是上官雪翎點了點頭。她假裝成男人進了營地並不是要幫夜昊然,她是青國的一分子也是大夫。醫者父母心,她如何能見這上場殺敵的兵士隻能在這帳內睜著雙眼等死?所幸夜昊然並未認出她來。子卿被茗香纏著,一時半會也發覺不了她已經逃出王府,如果發覺了,她已在這營地裡換身男裝,化成華菱。他是如何也猜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