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瞪大眸子道:“你胡說甚麼啊?我半夜就去阿婉家了,阿婉一向睡到方纔,白妹子嚷嚷出事兒了才醒的!”
若說是因為上一次的事,這也疇昔太久了,再說趙家賠了俞家一頭豬,當時就兩清了。
她看著趙恒,手指卻指向了俞婉:“她進過窯子!她早不潔淨了!不知被多少男人碰過了!還妄圖嫁進我們趙家,真是好不要臉!”
“我娘……”
趙寶妹腦海裡靈光一閃:“那你說她去了表姑婆家,又可有證據!”
若說先前,世人隻信了五分,眼下薑氏的反應,便讓他們信了足足七八分了。
阿婉兩年前回村,莫名地多了好些銀子,本覺得是表姑婆給的,誰料,竟是在窯子裡掙的?!
趙恒的束脩,竟然是未婚妻的賣身錢,這就難堪了……
天然……是不信的。
二人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做派,更加激憤趙寶妹,讓她心底最後一絲顧忌也煙消雲散。
俞婉滿眼冷酷。
趙寶妹拽緊了手指,緩慢地瞟了薑氏、俞婉一眼。
世人不由地齊齊望向俞婉。
聽方位,彷彿是栓子家傳來的。
更何況……那是貨真價實的肉啊!
趙氏是五更天出的門,這是趙寶妹親口向裡正承認的,而張嬸是四更天去俞婉家的,以後一向待著,冇見俞婉出去。
俞婉看著趙寶妹變幻莫測的神采,總感覺這女人又要搞事情了。
局勢告急,世人顧不上鞠問俞婉,一股腦兒地去了栓子家,把那頭埋在牛棚裡的牛救了出來。
薑氏病歪歪地睨了趙寶妹一眼,低頭去玩穗子了。
可趙寶妹轉念一想,就算她娘想讓那小賤人浸豬籠又如何?還不是那小賤人乾了合該被浸豬籠的事兒?
薑氏一臉無辜。
恰好相反,趙氏受了傷,喪失了一頭豬,她才反倒比較像阿誰要去害人的。
張嬸頓時噎住。
趙恒臉皮丟儘,俞婉也好不到哪兒去,乃至,她還要更加慘痛一些,因為如果統統都是真的,那麼她十有八九是要被浸豬籠的。
這頭牛,農忙時能犁地,農閒時能拉車,真不敢設想如果冇了它,村兒裡那麼多地、那麼多人的買賣,該如何辦纔好。
這原不是大事,可這個節骨眼兒上被人抖出來,不免有她與俞家過分靠近、從而包庇俞婉的懷疑。
趙寶妹內心堵啊,但她不敢把偷聽牆角的事說出來,因為一旦說了,趙氏想方設法讓俞婉浸豬籠的事也會瞞不住了。
裡正鋒利的眸光落在趙寶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