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妹年紀雖小，卻極其早慧。

阮靈握著她逐步冷卻的小手，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歡妹冇有吃過……”

她摸摸歡妹的臉頰，柔聲說：“歡妹，你有甚麼慾望嗎，奉告姐姐。”

她轉頭，盯著王老頭，眼神冷厲：“你必將為此，支出代價！”

這讓她心中燃起冇法言說的哀痛和氣憤。

王老頭被打的滿頭是血，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這不幸的五歲女孩，臨終前最大的慾望，便是嘗一嘗糖的滋味。

她拿一塊，放到歡妹嘴邊。

“歡妹喜好，姐姐今後每天都給你糖吃。”

神靈也有端方，不成能去隨便虐殺凡人。

椅子都砸爛了。

阮靈哀思的發明，她已經救不了她了。

呼吸著春季淩晨的清冽氛圍，阮靈的腦筋逐步沉著下來。

“我曉得，你要殺他，他必然就該死。可你要沉著一點，他隻是個心機陳腐暴虐的老頭，活不了幾年，犯不著是以搭上本身的出息。”花含香勸道。

手也垂了下去，嘴裡的糖掉了出來，滾落到地上。

“冇乾係，姐姐這裡有。”阮靈忙低頭翻荷包。

他嘴硬道：“男孩就是比女孩要緊，說破天去，擱誰都是這麼選！若冇了孫子，我老方家斷了骨肉，你負得了這個任務麼！”

公然，內裡除了瓜子蜜餞，另有一小紙袋麥芽糖，在當代叫做飴糖。

“我便打死你這禍害！”阮靈臉上閃過殺意。

歡妹這才張嘴把糖吃下。

她不捨得吃，用舌尖漸漸的舔著滋味，儘是天花痘的肥胖小臉上，瀰漫著高興：“本來糖這麼甜，這麼好吃。如果能每天都吃一塊，必然是世上最歡樂的事了。”

王老頭眼看小孫女斷氣，也是內心突突的。

兩點功德，悄悄閃了下，冇入阮靈體內。

這便讓她無窮滿足和歡樂了。

裴殊老是會把她的荷包塞滿零嘴。

她實在是被氣狠了。

阮靈氣的順手撿起一把椅子，劈臉蓋臉朝王老頭身上砸。

她孤負了喜妹的叮嚀。

這是歡妹的迴光返照。

她彷彿也曉得了甚麼，輕聲說：“姐姐，糖，甜嗎？”

“你跟我走！”花含香倔強的把她拉走。

“真的嗎？”歡妹被燒的毫無赤色的臉上，帶著幾分神馳，喃喃自語著說，“歡妹內心歡暢……”

歡妹點頭：“我要一半兒，另有一半留給我喜兒姐。”

阮靈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你這噁心老貨的血脈，滅儘了纔好，也免得禍害更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