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我們明天恐怕要做一次手術了。”沐南婉取下頭上的桃木簪,將長髮挽成髮髻,肯定不會影響本身的操縱才放下心來。
從古到今,哪怕天子再如何信賴太子,也會防一手。這就是所謂的製衡之術,他用心聽任三王爺在官方的名譽越來越大,令太子寢食難安,管束他在朝中的權勢。
就連墨鈺,也第一時候發明瞭她的身影。
兩人相互給相互一個安撫的眼神,沐南婉才揉了揉雙手,在腦海中閃現出人體經絡圖。
墨鈺用白布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後剪掉三王爺身上的衣物,暴露三根深可見骨的箭頭。
沐南婉神采平靜,伎倆不緊不慢,奇異的是,跟著她的行動三王爺的嘴唇竟然模糊有了赤色,傷口也不再汩汩冒出鮮血來。
墨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命人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看模樣是想強行取出箭頭了。
成年人失血800毫升就會休克,從而進入深度昏倒,乃至危及生命。而那箭頭四全麵都設有放血槽,如果持續下去,在當代冇有輸血的前提下,必死無疑。
沐南婉不肯扳連孃舅,神采果斷地看向天子李明乾,她在賭。
他手持摺扇,偷偷向沐南婉眨了眨眼,然後義無反顧地跪在李明乾麵前。
賭帝王之術。
丫環從帳篷裡一盆盆端著血水,門口齊刷刷跪著五六個太醫,他們渾身顫栗,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就在這時,太子李承淵俄然擋住沐南婉的來路,一臉陰鷙地盯著她:“猖獗,誰讓你出去的?”
世人倒抽一口冷氣,看著三王爺慘白如紙的唇色,都感覺神仙難救。
還冇等他放話,太子李承淵率先一步,批示著羽林衛,痛斥道:“一個女人懂甚麼醫術,我看她就是蕭雲舟的翅膀,想要暗害皇子!”
剛到處所,沐南婉就被麵前的陣仗嚇了一跳。
“你?”
從雙手,到雙足,統統人都瞥見貌美如花的沐家大蜜斯,毫無男女之彆,當著世人的麵,脫去三王爺的鞋襪,以及褲子和上衣,僅留下一條沾滿血跡的褻褲。
萬一三王爺死在這裡,哪怕是小神醫墨鈺,也難逃罪惡。
“你可要想好。”周铖擰著眉,最後統統勸說道。
沐南婉是被周铖的親兵悄悄帶到帳篷裡的。
每一步,都要謹慎謹慎,穴位不能呈現分毫偏差。
提到三王爺,李明乾的神采較著鬆動了些。
他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罷了,你且去吧。”
沐南婉敏捷擼起袖子,暴露白淨柔滑的胳膊,她從腰間抽出兩根絲絛將長袖綁好,然後取出隨身照顧的鍼灸,對著下人號令道:“去取一些烈酒和針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