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又轉向司馬六少，司馬六少緊緊繃著臉，一言不發。

“為防萬一，王爺就動用了休賀頭人的人馬，直襲赤燕都城，王爺親身帶了相城諸軍，已經到了赤燕雄師側翼，以防赤燕雄師突襲司馬大帥雄師，雄師不至於潰敗不敵。”

“我去去就回，你臨時歇歇，一會兒我帶你歸去。”陸離將一縷亂髮拂到李兮耳後，柔聲細語。

司馬六少看的刺目更刺心，猛回身往外走，“陸離，你出來發言！出來看看我雄師軍容！”

“仁者見仁。”陸離的目光從他那對不斷甩來甩去的大袖子上移開，“頭一回見到小兮，她運針如飛給家兄解毒，我就心動想收她進府，可巧，她年滿十六，赤燕的端方你也曉得，她讓我帶她逃脫，她說，女報酬甚麼必然要嫁人？她不肯意為了嫁人而嫁人。”

“嗯！梁地已經是強弩之末，朝廷另不足力，司馬家真要把這點餘力都用在梁地嗎？不吝讓天下再次分崩離析？讓司馬一族撐成強弩之末，麵對滅族大禍？”

“我走了，但願今後另有見麵的機遇。”李兮扶住小藍，正要往外走，被司馬六少出聲攔住，“先彆走，梁王既然來了，大抵也不但是為了接你。你去跟你們王爺說，如果他信得過，請他進營喝杯清茶。”司馬六少後一句是對明山說的。

李兮坐回榻上，眼巴巴看著帳蓬簾子，司馬六少沉默看著看著簾子的李兮，內心五味俱全，卻又好象空蕩蕩甚麼也冇有。

伴月倉猝取了令箭，和明山一起出去。

“理氏一族，從太祖起，就與人間凡人分歧，太祖來源奧秘……”陸離迎著司馬六少的目光，“史乘上寫的那些……你我都明白，到仁宗，臨死之前，卻極其憐憫毒殺他之人，仁宗這個仁字，當的名符實在，至於英宗……”

司馬六少眉頭皺起，卻冇說話，陸離和他並肩，“小兮的慾望，一是要將她的醫術傳之天下，二是要建一所天下最好的醫館，用女子做大夫，為天下女子找一條自主之路，這是小兮的原話。她要傳醫術建醫館，我就替她掃平天下。”

“嗯，好好歇著。”陸離笑應，緩慢的低頭在李兮額頭吻了下，站起來出了帳蓬。

頓了頓，陸離笑意更濃，“有夫為妻綱，另有個君為臣綱呢，小兮不跟我論起，我已經榮幸之極。”

“好，你漂亮些，彆跟他計算。”

司馬六少低著頭，聽的用心。

陸離看著司馬六少，神采當真卻淡然，彷彿在和司馬六少談詩論詞。司馬六少眯著眼睛，直直的盯著陸離，好半天，移開目光，甩著衣袖乾笑幾聲道：“司馬一族滅不滅族關我甚麼事？老子跟你冇話可說了！你們走吧！這天下事分崩還是離析……那得看老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