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釋槐那嬌憨的聲音在逐步遠去,澎湃的人潮停了下來,傳入白無哀腦海中的隻要那悠遠的呼喊,帶著抽泣的祈求,從另一個天下超越深海而來。時候在這一刻靜止了,他昂首看向上空,不是那鋼鐵交叉的房頂,而是一片喧鬨的深海,有一人正向他遊來。
將手機甩了甩,還好方纔舉得夠高,要不然這纔買冇幾天的新手機就廢了。白無哀拎起了鞋襪也不穿了,光著腳直奔不遠處的菜地。他伯伯家種那麼多菜,他就拔兩顆蔥罷了,冇多大乾係。
“行,下個雞蛋麪如何樣?恰好,我去伯伯家菜地裡拔兩棵蔥。”
但是很快那帶著他逃竄的人也被甚麼抓住,他被拜托給彆的一人,那緊握的手非論他如何用力都在一點點被鬆開。不要!他不要那人分開,不想看那人就此死去。他吃力的回過甚,想看清那人的邊幅,可恍惚不清的視野隻讓他瞥見了一顆眼角的美人痣。
“又薅人家的蔥啊...搞快點,彆被髮明瞭嘿嘿。”
屋後與側邊打算的菜地這兩年冇有種菜,他父親閒的無聊開起了小餐館,母親也去幫手了,除了節假日很少返來,也就荒廢了。倒是之前栽種的桃李橘,還年複一年著花成果,最多也就給三個年青人打打牙祭。
“你是不是做惡夢了?下次還是坐高鐵吧,歸正又不趕時候。”安釋槐從小包裡取出濕紙巾給白無哀擦了擦汗,這是他們第二次坐飛機,上一次白無哀彷彿也很不舒暢,說不定是暈機。
不要丟下那小我,不能丟下那小我!白無哀想讓抱著他的人停下,可他冇法發作聲音。為了遁藏那追上來的黑潮,他被抱著似是在空中展轉,卻也逃不開那附骨之疽,眼看兩人就要被一同淹冇,他卻被拋飛了出去。
“好。”白無哀輕聲應著,靠在了安釋槐肩膀上,看向窗外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無人發覺的痛苦。
黑暗中的喧鬨更加現顯了,本該是喧鬨的海底深處,卻還是有聲音開端不竭傳來,迷濛不清的,化作漂渺的風聲吼怒於悠遠的天涯。明智提示著他早點醒來,可內心深處卻埋藏著莫名的順從。
“放心,姐的技術早已經獲得了磨練,啊哈哈哈~走吧,讓姐帶你去天國!”聽到身邊人的提示,安釋槐不但冇有畏縮,反而熱血起來。將長髮一束,墨鏡一戴,腳下的油門一踩,車子擦著中間的楓樹拐出了鵝卵石小道,向著火線飛奔而去。